他們見到米拉受傷的隊員,二話不說就是一梭子子彈掃在傷員的頭上,隨后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
殺人對于他們來說,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聽著身邊傷員的哀嚎聲,和海盜的嘲笑聲,防護頭盔內,沈黎的眼睛已經完全的紅了。
許澤以一殺十的時候,她也看見了,心里正在為許澤而高興。
然而沒過多久,許澤回到陣地正在接受治療時,那發改變戰局的坦克炮彈就落在了許澤的身邊。
那一瞬間,雖有無數火光,但也能看清,無數塊作戰服的碎片,也同時飛濺出去,更是有一塊落在了她的腳下。
當時,她的心就如同刀割的一般疼痛,毫不猶豫,就沖出了戰壕,向著許澤那邊沖去。
但就連她也沒想到,就是這個動作救了她一命。
下一刻,第一小隊的戰壕也發生了毀滅的性的爆炸。
而她因為離中心較遠,所以不至于當場就炸成粉末。
不過沈黎想不到的是,羅賓漢的注意力,當她跳出戰壕時,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爆破發生的一瞬間,羅賓漢就毫不猶豫地將她撲到,并用身體擋住了所有爆破帶來的碎彈片及碎石塊。
這讓沈黎的防護服幾乎沒有受到什么傷害,雖說后續爆炸產生的高溫也讓她的防護服遭到了嚴重的損壞,但卻沒讓她的身體受到什么傷害。
但是羅賓漢的情況就完全相反了,防護服碎開后,高溫直接侵襲了他的全身,現在能有一口氣吊著,全靠堅強的意志力撐著。
在第一和第三小隊的戰壕被坦克粉碎后,海盜此時已經完全攻了進來,占據了這里。
瘋狂地叫囂聲已經傳到了沈黎的耳朵里,距離很近,不過幸好有硝煙的阻礙,他們沒有立刻發現沈黎。
由于醫療兵的作戰服目標太大,加上已經被高溫炙烤的無法正常使用,所以沈黎沒有猶豫,就從作戰服中爬了出來。
她艱難地向前匍匐了一段距離,來到了羅賓漢的身邊,見到了他的慘狀,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神情。
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沒有什么交流的隊長,會拼了命的保護自己,“難道是出于對同伴的保護嗎?”
身為醫療兵的她大概能夠判斷出,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住羅賓漢的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盡管作為第一次上戰場的她,此時心里也恐懼到了極點。
但她還是咬了咬牙,用盡力氣,將羅賓漢綁在了自己的身上,繼續朝著米拉后移的陣地爬去。
能夠逃到米拉的扇形陣地中,這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了。
地上的碎石,不斷摩擦著她的手臂和膝蓋。
很快,她的緊身醫療服就被割破了,皮膚也嚴重地擦傷,滲出一股股鮮血。
但這些疼痛,比起得知幾乎所有同伴死亡的消息來比,已經算不上什么了。
而其中,更是還有許澤,她是親眼見到他被榴彈炮的爆炸中心吞沒的!
“小憨憨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沈黎一邊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一邊固執地這般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