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孟超也不覺得自己上去胡吹一番天花亂墜的大道理,給鼠民們灌點兒心靈雞湯,就能讓鼠民們痛哭流涕,對自己納頭便拜了。
開玩笑,高等獸人雖然沒有人類那么聰明,卻也沒傻到這種程度。
再說,他真想博取大家的信任、好感甚至忠誠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單獨聊,慢慢聊嘛!
“不用這么麻煩。”
想到這里,孟超對葉子說,“我相信自己親手挑選出來的人,腦子都非常清醒,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戰。
“也都有著無比強大的求生欲,哪怕什么都不說,他們都會竭盡所能地活下去,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
蜘蛛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死在一個荒唐的美夢里。
在地牢最深處苦苦掙扎的時候,他也曾聽別的鼠民們,談論過地牢之外,地面以上的生活。
據說,就算爬出地牢,也遠遠不是地獄的終結。
恰恰相反,那才是地獄的開始。
無論是在新兵訓練營里,夜以繼日,永無休止的超負荷訓練,練到大口吐血,活活累死,或者跌落陷坑,被利刃戳死為止。
還是跟隨某位角斗士,被喜怒無常的角斗士當成人肉沙包和活靶子。
又或者,在真刀真槍的對練中,被某個野心勃勃,急于表現的同袍一刀砍死。
總之,地牢外面比地牢深處更危險。
無論能不能當上仆兵,身為鼠民,就是死路一條。
這是蜘蛛遲遲不肯施展出全部本領,奪取更多曼陀羅果實,爬出地牢的原因。
身為一名獵人,他有的是耐心,還想多積累一些力氣和地牢之外的消息,再展開行動。
沒想到,稀里糊涂被血顱角斗場的王牌選中,成為冰風暴大人的仆兵之后,原以為九死一生的訓練,竟然會是這樣!
平時的訓練量并不大,也不難,無論舉石鎖,扛原木,爬繩梯,走鋼索,都是咬咬牙,勉強能夠完成的程度,對于習慣了繁重勞作的鼠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訓練時間也不長,根本沒有其他鼠民說的,從早到晚,一刻不得喘息,稍稍停歇片刻,就會被角斗士裹滿了尖刺的牛尾鞭,抽得死去活來的殘酷。
蘸滿了煉乳,熱氣騰騰的油炸曼陀羅果實,要多少有多少。
在村子里從未見過的,異香撲鼻的秘藥,也能大把涂抹在傷口上,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一棵棵凝結了露珠的小草,在傷口里面生長,舒服極了!
那個黑發黑眸的神秘鼠民“收割者”,還一本正經地傳授了他們兩門秘術。
一門教他們怎么吃飯,一門教他們怎么睡覺。
還告訴他們,這五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吃飯和睡覺,一定要吃好,睡好!
蜘蛛簡直想笑。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專門教人怎么吃飯和睡覺的法子!
就算三歲孩子,難道還能不會吃飯和睡覺嗎?
不過,學了收割者傳授給他們的秘術之后,蜘蛛發現,自己前面三十多年簡直白活了——和收割者一比,他還真的不會吃飯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