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的準備,我就可以去任何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是嗎?”
卡薩伐瞇起眼睛。
他聽出了冰風暴的弦外之音。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圖騰戰甲“熔巖之怒”的牛頭戰盔上,兩只牛眼忽然瞪大,滲出了紅寶石般的血色。
就連兩側護肩上裝飾的巨大牛頭,也同時轉動方向。
三個牛頭,一起死死盯著冰風暴。
“你想走?”
卡薩伐一字一頓道,“你想離開血顱角斗場?”
冰風暴呼吸一窒。
雙腳卻被冰霜死死固定在地面上,連一指距離都沒后退,咬牙道:“沒有進行賜血儀式之前,我和血蹄家族都沒有絲毫關系,走或不走,都是我的自由!”
卡薩伐隱藏在牛頭面具下面的表情,忽然變得深沉無比。
“我明白了。”
血顱角斗場的裁決者,收起了全部的震驚和憤怒,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他話鋒一轉,冷冰冰地問:“冰風暴,最近發生在你身上的一連串變化,和那個黑發黑眸的家伙有關,對不對?”
冰風暴悚然一驚。
雖然及時用冰霜凍結了身體。
爪刃尖端的微微顫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卡薩伐得到答案。
臉上再次浮現出掌握主動的笑意。
“其實,沒那么難猜的。”
他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你是外來者,在黑角城沒有根基,又長期居住在血顱角斗場里,不可能得到血蹄家族之外,其他勢力的幫助。
“那么,最近發生在你和你的戰隊身上……一連串不可思議的變化,只能是因為某個鼠民仆兵的緣故。
“你的大多數仆兵,都是剛剛從窮鄉僻壤征召來的新兵,從外貌到表現,都非常符合鼠民的特征,平平無奇,不值一提。
“只有這個黑發黑眸的家伙,受了這么重的傷,非但沒死,還能從地牢深處爬出來,一路爬到血顱角斗場最神圣和耀眼的競技臺上,成為了‘冰霜女皇’身邊最信任的人。
“我不覺得,向來冷若冰霜,生人勿進的冰風暴,會突然對一個黑發黑眸的丑陋怪物感興趣。
“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他是我的仆兵,我是一名自由角斗士,他還用連續兩場勝利證明了自己,有資格享有一名圖蘭勇士,應該享有的權利!”
冰風暴提高聲音,“卡薩伐大人,聽聽四周觀眾的歡呼聲,你該不會選在這時候,對一名連戰連捷的自由角斗士的仆兵下手吧?”
卡薩伐的眼角微微抽搐。
眼神真像是他的名字那樣,凝聚成了兩把嗜血的戰斧。
但四周有些觀眾,已經隱約注意到了裁決者和王牌之間,微妙的氣氛。
發現他們好像不止在談論這場角斗的勝負。
卡薩伐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