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在存儲器里灌滿了自己剛剛躺的“休眠艙”里的營養液。
又用操作臺上找到的幾種色澤特別鮮亮的溶劑,進行混合以及著色。
看著兩支外觀上真假難辨的“希望藥劑”,孟超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他要賭三件事。
第一,賭原母沒想到,他竟然隨身攜帶了一真一假,兩支希望藥劑,而他最開始拿出來,擺出一往無前,玉石俱焚的架勢,朝原母狠狠刺過去的那支,根本是假的
第二,賭原母為了阻止他,亦要將計算力乃至生命力都透支到極限,至少在阻止他之后的秒鐘之內,思考器官處于嚴重過載,急需冷卻的狀態,看不出他的破綻。
第三,賭原母不會直接殺死他,而是會將他拖到面前,進行吞噬或者洗腦畢竟,他的圖騰戰甲和狼王的六弒戰甲一樣,都經過了原母利用三千年時間才制造出來的最強大的殺戮雕像的升級,就這樣殺死他,未免太浪費了。
時間回到半天之后。
孟超賭對了。
現在,他和原母之間,距離只有五步。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那個“五步”
盡管從原母的“腦溝”中激射而出的萬千觸須,仍舊像是荊棘叢般死死糾纏住了孟超的肢體。
但它忘了一件事。
嚴格來說,它控制住的并不是孟超。
僅僅是孟超身上的圖騰戰甲而已。
而身為地球人的孟超,和圖蘭獸人最大的差異就是,對于圖騰戰甲,并沒有與生俱來,深入骨髓,早已形成思維定式的依賴性。
對孟超來說,圖騰戰甲和重機槍和火箭筒和主戰坦克和裝甲飛艇并沒有任何區別,僅僅只是工具。
能夠使用工具,固然很好。
但就算沒有工具,光憑拳頭和牙齒,他都會堅持戰斗下去,直到轟轟烈烈地犧牲,或者將自己的意志,徹底貫徹到這片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為止。
唰
孟超早就做好了金蟬脫殼的準備。
貌似比剛才膨脹了一輪,威武雄壯的圖騰戰甲里面,他的血肉早已收縮到了極限,整個人都縮小了一輪,像是壓縮到極限的彈簧,和大型投石機的蓄力裝置。
隨著圖騰戰甲正面的胸甲被他主動分裂開來。
周身繚繞靈焰,恍若隕石呼嘯而至的孟超,手持真正的希望藥劑,突破了原母的最后一道防線
原母身上的每一道褶皺,都在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嘯。
或許,就在它潛移默化地對古代圖蘭人實施洗腦,讓古代圖蘭人將整個文明的希望都寄托在靈磁體圖騰戰甲之上的時候。
它自己也受到了影響,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思維定式,覺得只要控制住了圖騰戰甲,就能完全控制住圖騰戰甲里面,充滿了驕傲和自由意志的人類戰士。
直到它遇到了孟超。
來自龍城,黑發黑眸的異數。
在熊熊燃燒的血肉之軀,都被原母的觸須糾纏住之前。
孟超一鼓作氣,將希望藥劑的注射器,深深刺入了原母中央裂開的“腦溝”里面。
他用胸膛抵住了注射器的推進裝置,用盡渾身力氣,將三分之一的類腦神經元強效抑制藥劑,注入了原母體內。
原母體內的“深淵”中,頓時泛起一片熒光綠色的狂潮。
它就像是一頭被電鰻死死糾纏住的巨大水母般劇烈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