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厭至極的鬧鈴聲中,起床穿衣、整理洗漱。然后去食堂喝一碗粥,咽下兩個饅頭。日復一日的宿舍生活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丁簡一直有種感覺,自己仍未畢業。
可不是嗎?大學畢業,對其他人來說,是魚入大海、鷹搏長空。而他,不過是從一所校園邁進了另一所校園。
每天長伴的,依然是教室、宿舍、食堂三部曲。
但今天,明顯有些不同。不說辦公室里,小甜甜、劉香蘭那幾位同事,就連上課時的同學們,也都發現,今天的丁老師紅光滿面,意氣風發。
“哇,丁老師不會是找到女朋友吧?完了,我好恨自己不能盡快長大……嗚嗚,丁老師你就不能再等我幾年嗎?”
“嘿,簡哥這是買彩票中了大獎啦?還是昨晚在大街上撿到美女了?”
……
現在的孩子,大多早熟。在課下開起玩笑時,連丁簡都時常會感到難以招架。特別是他的課堂風格,向來是隨性而輕松,這使得他很容易就能和學生們打成一片,無形中也會讓他的課堂氣氛分外的活躍。
這不,剛上完第一節課,準備換班級的課間,就有幾個平素混得很熟的學生圍了過來,膽大的還調笑了他幾句。
也難怪這幫熊孩子,實在是丁簡內心中的雀躍表現得太明顯了。
早晨起床后,他接到了一個電話。昨晚擺弄那枚玉飛天時,順手拍了個照,給自己的大學同學,也是室友的孫小謙發了過去。
當然,那個時間點,人家早休息了。這不,一大早,電話就打了過來。接通后,還沒等丁簡吱聲,孫小謙便急沖沖的吼了起來:“臥槽,臥嘞個槽滴,簡子,你哪弄來的?”
“淡定,猴哥請淡定。不就是塊玉石嗎,你這個表現,很不符合你多寶齋少東家的氣質呀!”
“淡定個毛,趕緊說,這玉飛天是你的,還是別人的?哪來的?”
孫小謙是魯省人,據說其祖父在改革開放前,便走門串戶、下山下鄉的收古董,家里很是積存了一批上品真跡。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老爺子在泉城開了家名為多寶齋的古玩店,而后又傳到了他的父親手里。
所以,大學那幾年,同班的同學大多戲稱孫小謙為少東家,幾個死黨更是因其姓孫,而昵稱其為……猴哥。
能夠入了猴哥的眼,讓他在電話里就這么一副猴急的樣子,丁簡就算再不懂,也明白了,這枚玉飛天,定有不凡之處。
“嘿,哥們運氣好,在濱河路跳蚤市場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