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李詩琪來的更早的,是……靖艷。
鬧呢,在后海四合院里宴客,根本就繞不過她這位帝都店經理不是?今天,得知丁簡會率檢查團蒞臨帝都后,靖艷起了個大早,給自己畫了個精致的淡妝,比她第一次答應和丁簡的約會時,還要……認真許多。
秦韻曾經嘲笑過她,說她是“嫌貧愛富”,丟了西瓜撿芝麻,然后又想回來抱西瓜。
只是個玩笑。如果靖艷真的是這般,那么早在丁簡之前,她就有許多次嫁入富門的機會。當然,與起如今的丁大老板來,那些所謂的豪門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說到底,靖艷對丁簡,還是有感情的。而她也相信,對方亦如此,甚至更加的深厚。雖然,丁簡并沒有隨總公司檢查團一同抵達,但孫小謙的電話,讓她更為的開心。
同學會是什么?無非就是相互攀比、高調炫耀,再加上舊情復燃之類的。有丁簡的珠玉在前,攀比、炫耀之類的,就用提了。但后者,未嘗沒有可能。
對于靖艷這樣的“女強人”,費盡心力,卻繞回到原點的挫折感,極為強烈。但……大家都是食色男女,誰又能真的免俗呢?自家前男友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牛股”,為啥還要舍近求遠呢?
這一點,靖艷一度有些畏縮,但經過了秦韻等幾位好姐妹的開導,這會兒的她,理直氣壯。
“丁董,歡迎回家。”
并非知鮮居帝都店的正門,而是胡同里四合院的偏門,身著知鮮居制式服裝的靖艷,顯得十分的利落和干練。這也很符合她的人設,在大學時,她就是學校團委的活躍分子,與一貫咸魚的丁簡相比,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只是……物似人非。別說靖艷了,恐怕那一年渤大所有的畢業生和導師,都不可能想像得到,他們之中最大的一條大魚,居然是這四年來最咸魚的丁簡。
“呃……你怎么在這兒?”
鋼鐵簡,鋼依舊、鐵如故。
“你……我請假了。謙哥通知我,今晚要喊在帝都的同學聚聚,所以,我已經給譚總發了電子請假條,并得到了批復準假。”
各分店店長、總廚、財會等職務的工作人員,如果要請假,都要提前跟總公司報備,這是制度,帝都店也不會有任何的例外。但這話卻從丁簡的口中問出,特別是在這樣一個相當敏感的時刻問出來,實在是有……大煞風景之嫌。
“檢查團要求的資料,已經全部提供完畢。明天上午,將進行最后一項的現場活動抽查。丁董,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語氣生硬,傻子才聽不出,人家生氣了,怒火中燒的那種。丁簡諂笑:“沒有。既然你已經請假了,那就不用這么死板,大家都是同學,讓別人聽到,好像我這人沒有人情似的。”
你才死板,你就是沒有人情……
靖艷一口整齊的小銀牙都要碎了,要是能撲過去咬在他的肩膀上更好。但很明顯,她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而丁簡……已經扭對走進了四合院。
甭管怎么說,他就是這么個糾結的人。要是真能夠這么輕易的做到原諒,那他又怎么會對金院花“嚴防死守”,不給人家一絲機會呢?
比起靖艷來,金美女不更符合“丁夫人”的標準?當然,還有更符合的。胡同里傳來了汽車的馬達聲,一輛別克保姆車穩穩的停在了四合院的偏門前。
還沒走過影墻的丁簡腳步略顯遲疑,猶豫片刻后,還是轉身走了回來,迎著甜笑嫣然的李詩琪張開了雙臂:“來了,詩琪!”
“嗯,簡哥,我沒來晚吧?”
沒有任何遲滯、自然無比的小擁抱,微風將“小仙女”的清新體香遍布了整個院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