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骨科主任進了手術室后,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便“順利”完成。當臉色蒼白的金院花被推出來時,她那位風姿綽約的老媽也聞訊趕了過來。
老金的身體仍在恢復中,丁簡考慮許久,才拔通了金夫人的電話。并且電話里也沒有明言是金郁竹出了車禍,而是說……他自己磕碰了些小傷,請人家來幫忙照看下。
即便這樣,也將金母嚇了個半死。在她的心目中,丁簡早已經是半侄半子的那種。出自書香門第的她,永遠也忘不了,在自家深陷泥潭的時候,正是丁簡將她們金家拉了出來,并給予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聽聞丁簡出事了,金母只是在慌忙間換了身衣服,便跑了出來。礙于丁簡的囑咐,臨行前對老金也是言語含糊,只說有事要出去一趟。
好在家中雇有保姆,她離開了,也不虞老金沒人照料。
只是當金母到了醫院卻發現……躺在病床上的,根本不是丁簡,而是她的寶貝女兒。再聽到金郁竹車禍入院,歷經了六個多小時的手術,才“撿回條命”來,金母當即便暈了過去,直挺挺的倒在了丁簡的懷中。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金郁竹還躺在病床上,連麻藥都沒有過勁呢,又得搶救她的母親。得虧丁簡的身份被院方認了出來,安排的病房都是最好的單間。
娘倆一邊一個,隔床相……躺。丁簡極為蛋疼的咧了咧嘴:“張院長,我這位阿姨……沒什么事吧?”
“沒事沒事。丁董放心,您這位阿姨只是急火攻心,加之平素亦是體質較弱,這才暈了過去。我已經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稍后就會醒來。不過,最后還是讓她的情緒不要太過于焦慮,之后呢,也可以療養一下。”
“好的,謝謝張院長。”
堂堂一院之長,能因為一個情急暈倒的病人親自出手,丁簡再怎么抵觸官僚,也不能不對人家的熱情相助表示感謝。正所謂大華夏本就是個人情社會,饒是丁簡也不可能完全免俗不是?
倒是張院長的醫術……人家能當上院長,還是有些直本事的。正如其所方,不過幾分鐘后,金母便吐出了一口濁氣,幽幽的醒來。
“小簡,竹子她……”
還沒等坐起來,金母便是滿臉的焦急,全無往日優雅嫻靜的大家風范。
“沒事,姜阿姨,竹子的傷都在腿上。而且已經手術成功了,張院長安排了醫院最好的骨科大夫給做的手術,您放心吧,養一段時間傷就好了。”
“可……竹子她的臉為什么那么白呀?小簡,你再找醫生看看,會不會還有別的傷……”
慌而則亂,金母終歸只是一個居家的婦人,丈夫的公司破產那會兒,她堅強了許多。可當唯一的女兒又遭劫難的時候,她徹底的崩潰了。就如溺水者一般,緊抓著丁簡這根……“竹竿”。
費了好是一番口舌,終于將金母安穩下來。但無論丁簡怎么勸說,她都不同意離開病房,非要親眼看著術后醒來。
無奈之下,丁簡也只得答應。吩咐譚靜淑幫著處理其他瑣事的同時,又給老媽打了個電話。一間病房,一對母女,他一個大男人留在這里,總是有諸多不便。
而以兩家的關系,老媽無疑是那個最佳陪床的人選。再加上老金那邊,也不能老是瞞得,早晚得告知由來始末,有老周陪著他,也能少了些麻煩。
“啊?竹子……小簡,你跟媽說實話,你沒事吧?”
電話接通,剛說了他在醫院,老媽的單調就提高了八度。丁簡哭笑不得:“媽,我能有啥事?我也是聽說了竹子出了車禍,才趕過來的。”
“哦,那就好……呃,我和你爸這就收拾,讓晶晶給我們訂機票。”
“好!媽,你和爸也不用太著急。反正手術已經做完了,今晚我先讓別人幫著頂下。明天你們到了就行。一會我去湖灣魚場那兒,照看下金叔。”
“嗯,這樣可以。對了,千萬別跟金叔說哈,他那個病最怕著急上火的。等竹子好點了,再告訴他。”
“嘿,媽,我也是這么想的。咱娘倆這也算是心有靈犀呀!”
“少貧嘴。竹子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思扯閑淡,心真大。”
丁簡:……
到底誰是親生的呀?不過這事兒,他是指定沒地兒說理的。雖說對于金郁竹,老媽始終有些看法。可在農村人那質樸的情感觀中,這就跟自家的孩子不怎么爭氣一樣,到底還是自家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