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
咔吱!——
生滿銹跡的朱漆鐵皮門合攏、關閉。
已經陳舊腐朽的鐵皮門邊摩擦、擠壓、最終合攏在一起,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
似英廟內不大,廟內兩側掛著金色錦布的掛簾,正前方是一排紅色的燭臺,白色的蠟燭都已經點燃。
燈火搖拽間,散發著昏黃的光亮。
接著燭火光亮,陳柏言下意識將自己媳婦兒護在身后,向著前方看去。
朱紅色的燭臺后,供奉著一尊面目含笑,青面獠牙的怪佛,它頭戴蓮花佛冠,一手五指成爪對著地面,一手舉過頭頂,單手掐出一個頗為古怪的施愿印。
最古怪的是,這個佛像全身由青石雕刻而成,有些地方還有一抹鮮紅的朱漆,看起來格外瘆人。
陳柏言左右看了看似英廟內的景象,心頭害怕,可是想到自己媳婦兒還在,只好咬緊腮幫子強裝鎮定,對著身后媳婦兒說道:“媳婦兒……咱們趕快拜一拜,拜完咱們就下山,這地方看起來確實有些陰森,不過你也不用害怕,老公在呢,估計這兒就是因為地方偏僻,還沒有接電,用蠟燭照明的事兒,所以才這么陰暗。”
此時,臉色有些發白的張淺淺縮在陳柏言身后,顯得格外害怕,她抿著嘴,聲音有些顫抖,“老……老公,咱們現在快點離開這兒吧,我……我總感覺這里不對勁,那……那個大門怎么自己就關上了,這和咱們總看的恐怖片情節也太像了,這里……這里不會有詭吧!?”
說到最后,張淺淺緊緊靠在陳柏言的身后,拽著他的外套,聲音從顫抖轉變成哭腔。
她現在太害怕了。
踏踏踏踏踏……
啪啪啪啪啪……
忽然。
原本就寂靜的似英廟內,房梁與佛像后同時傳來不同的聲音!
似乎,第一道聲音是有人在奔跑,而第二道聲音同樣是奔跑的聲音,只不過……像是光著腳再跑一樣。
“誰?!”
陳柏言頭皮瞬間便炸起,右手本能的死死抓住媳婦兒的手,一邊護著她向大門的方向后退,一邊瞪大眼睛,死死的看向廟宇內四周。
也許一個男人在獨自面對恐懼時,他可能會崩潰,會害怕,會哭泣,會慌不擇路的逃跑。
但當他的親人、愛人與他一同面對恐怖詭異的是時候,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會由驚轉怒,因為心中那股保護欲而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陳柏言此時就是這個狀態。
砰!
因為陳柏言是一手護著張淺淺同時向后退,所以他的后背率先撞到冰冷的鐵門上。
關在一起的朱紅色鐵皮門,除了發出一聲砰響之后再無動靜,看起來薄薄的鐵皮門,此時關的異常結實,仿佛就像門口頂了一座大山似的,沉重的過分。
啪啪啪……
踏踏踏……
咯咯咯咯……
細碎的腳步聲中夾雜著咯咯笑聲不斷響起。
聲音飄忽不定,似乎一會出現在房梁之上。
一會又出現在他們身旁。
張淺淺此時已經被嚇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眼睛,嘴唇蒼白,像是一只鵪鶉似的縮在陳柏言身后,不住顫抖。
似英廟內,原本兩側掛著的錦布無風自動。
青面獠牙,眼睛平視的佛像,不知是不是錯覺,石雕的眼睛,居然向著下方門前的方向看去。
陳柏言神經緊繃,就像一頭受傷被激怒的藏獒惡犬,大聲厲喝道:“裝神弄鬼!是誰!出來!不管是人是鬼,有種你就出來!來,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