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地里那些快要成熟的甘蔗,暴雨導致農田土壤水分飽和、土質松軟,伴隨著大風,甘蔗倒伏了許多,雖然王大牛及時組織人手將其扶正,并將基部圍土壓實,但經過這么一出,產量肯定是大受影響。
還有在河道里圈養的魚、蝦,也容易被大暴雨沖走,經濟損失肯定不少。
而暴雨結束后,清理農田又是一大筆開支。
所以綜合來看,雖然今年增加了投入,擴大了產能,但收入可能沒有去年那么多。
王大牛作為村長,平日都是無所事事的模樣,如今也是少有的忙碌起來,一大早便出了門,直到午飯時間才回到家里。
何麗從裹著棉布的竹籃里取出還余溫的飯菜,“不是去巡查池塘的情況嗎?怎么去了那么久,菜都涼了。”
王大牛將濕漉漉的草帽和蓑衣掛在外邊的墻上,“路上碰到二叔公,他家院子里那顆龍眼樹被大風刮倒了,幫他清理花了點時間。”
王大牛看了眼桌上的飯菜,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眼睛不自覺的飄向一旁的酒柜。
何麗往碗里盛著米飯,頭也不抬的說道:“想喝就拿。”
“嘿嘿,這鬼天氣就得喝點酒驅驅寒嘛。”王大牛訕訕一笑,但手腳卻不慢,生怕自家老婆反悔似的,直接取出了柜頂上的一壺酒。
貝貝高舉著缺了胳膊和尾巴的神龍木雕從桌子底下竄了出來,看見父親似乎在偷吃獨食,連忙大聲喊道:“我也要喝。”
“小孩子不能喝酒。”王大牛給自己杯中倒滿,小酌了一口,火辣的酒液順著喉嚨直達胃部,剛才還有些寒意的身子,一下就火熱起來了。
額頭和臉頰不一會就浸出了汗水,那是被酒勁逼出身體的濕氣。
“爽,還是小風釀的酒夠勁。”
談到自家出門在外的大兒子,何麗有些幽怨的說道:“那倒霉孩子,說好了每個月要給家里寄一封信,結果上封信到現在都三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在星羅過的好不好。”
王大牛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之前信里不是說了么,早上看書晚上陪太子訓練。估計是生活比較無趣沒什么好寫的,所以才沒有寫信。”
何麗冷笑一聲,不想理會這個愚蠢的丈夫。
信里明顯是報喜不報憂,以大兒子的實力,顯然已經有資格成為棋盤上的棋子,她擔心的是自家兒子被人當槍使,被卷進復雜的宮廷權利斗爭。
太子的兄弟又怎樣,星羅歷史上因為權利斗爭而死掉的太子又不止一兩個,更別說只是區區一個魂王,連浪花都翻不起。
“唉。”念及此處,何麗也沒心情吃飯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單手托著下巴看向窗外連成絲線的綿綿細雨。
“哥哥回來了。”正在進行木雕大戰的貝貝,突然開口說道。
“什么?”王大牛側著頭嘟囔道,臉頰上泛著兩股紅暈。
貝貝丟下手中的木雕,忽然撒開腳丫子跑出了屋子。
等何麗回過神時,自家小兒子已經快要跑出院子了。
“小兔崽子,你要去哪?!”
貝貝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埋頭沖刺。
別看貝貝年紀小個子不高,但身體素質好的出奇,只是眨眼的功夫,身影就在何麗的視線中消失了。
何麗用力擰著王大牛的耳朵,咆哮道:“還喝,兒子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