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夯實的演武場,數十年來被書院學子常年不間斷的踩踏,早已經是堅如巖石。
便是這炎炎夏日,也沒有多少塵土揚起來。
炎夏的蟬鳴不斷,叫得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磚房里悶熱的就像是蒸籠,但樹蔭下還算有點微風。
面對圍上來的書院習武為主學文為輔的武道院同窗,張鴻臉上的表情痛苦片刻,隨之便變換了笑臉迎了上去。
但這些人來找凌云麻煩的,哪里理會他。
“好久不見啊!”
凌云視線越過那幾個膀大腰圓的武道院學生,朝著后面糾結無比的張世成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本想去拜見公子,但又怕打擾了。”張世成抱拳施禮,臉上表情似哭非哭。
“恩?”那個祝風微微一愕,回頭看著張世成:“老張,你們認識?”
“認識,大家都是朋友,老祝,凌兄也是習武之人……”
張世成終究沒有將明月樓中的過往說出來,他看得出來,凌云很低調,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他為好。
在張世成看來,凌云就是低調,有一拳將一個壯漢打飛丈遠的實力,又能在胡一刀手里全身而退,怎么都不可能如此平庸才對。但在書院,實力、家世,都不顯露出來,出名還是因為魏亦柔的緣故。
這一切,張世成都看在眼中。
當日在明月樓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將自己的丑事往外說,便是徐芊芊,也被張世成事后嚴厲的告誡了一番。
所以,外人哪里知道凌云的實力,頂多也就從孟輕盈口中聽說“天生神力”罷了。
“習武之人,那正好啊!我們來個以武會友,擂臺上走一場,大家都是朋友……”
祝風此人,與凌云多少還是有點仇怨,不說凌云成了整個書院男同窗的公敵,便是那日一句“你們玩”,便讓圍繞在趙頫身邊的小團體都感覺遭到了羞辱。
有仇不報非君子。
他是練武的,不留隔夜仇。
張鴻心如死灰,知道凌云在劫難逃了。
張世成同樣心如死灰,知道祝風會將整個武道院的學子都給帶到坑里去。
‘那可是個一拳將人掛在墻上的怪胎啊!’
凌云戲謔的看著這個祝風,說道:“我來不是為了比武的,你們要吃水果,就快點吃,香瓜西瓜的種子都一個個給我收起來,交給農桑園的同窗,他們還要育種……”
“哼!”一個皮膚曬的黑漆漆精壯青年走了出來:“想要種子,明天到茅房里去找。凌云,你牛逼轟轟的,我阮傾早看你不爽了,有點血氣,就和我擂臺上走一場。你放心,我讓你一只手……”
張世成一手捂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啊!
“真的嗎?”凌云平淡的道。
此刻,農桑園的外門學子知道事情有點超出意料,立刻急道:“各位學長,這種子不重要,各位隨便吃,田里還多的是。凌兄,種子不要了,我們回去吧!”
“嘿嘿,來容易,想走可不容易。現在是我們與凌云的恩怨,要為魏才女出一口氣,與你農桑園沒有關系……”
“凌大公子,請吧!不要說你這點血氣都沒有?放心,我不打臉!”黑瘦精壯的阮傾活動著筋骨,發出“咔咔”的聲音。
“唉!”
凌云微微嘆息,自己低調再低調,但總有些人不長眼睛,是時候給他們長點心了。
扮豬吃虎,扮的時間長了,都以為自己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