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沒想到秦守會突然問他這個話題，眼神中掠過一絲慌張。
沉吟片刻答道：“在將軍、楊將軍以及李祭酒的扛鼎下，龍城今后的發展必定欣欣向榮。趕超沙都，指日可待！”
林克聽得出孫書是在藏拙，有些事情必須要跟他點明。
林克搖搖頭，似乎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依我看，如今龍城危機四伏，局勢遠比獸潮前更可怕。”
孫書眉宇微不可察閃過一絲喜色。
當一位上位者開始和你說真心話，毫不避諱的談論時局，那么就是把你當自己人了。
孫書正襟危坐，擺正姿態：“將軍何出此言？”
“你知道為什么這次，李超、楊虢和我可以一躍登天，坐到其他人十幾年都未必能爬到的位置上嗎？”
“那定然是將軍們戰功卓絕，城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才破例提拔了將軍們。”
林克先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不拘一格降人才說的沒錯，但是能破例提拔到這個位置，單靠戰功是不夠的，主要還是靠身份。”林克頗有深意。
孫書眉頭一蹙，疑惑道：“身份？”
“我，楊虢和李超，一個中型門派長老，一個沒落世家后人，一個不受待見的龍城沙都混血，這放在龍城，那就是低等人，是寒門。”
“那這寒門……和城主破例提拔，又有何關系？”孫書全程裝傻。
兩人默契，誰都沒戳破。
一人裝傻，一人說。
林克身子前傾，聲音刻意壓低：“這是城主對門閥世家不滿，要重用寒門，對抗門閥世家啊！”
“你來龍城混跡了半年，即便有守備官親戚這一重身份，半年內屢屢碰壁不得重用，最后甚至要靠邊關征兵搏一個機會，你難道會對龍城的情況不了解？”林克一句話戳破了孫書偽裝。
孫書尷尬一笑，“愧疚”的低下頭：“實不相瞞，我心懷雄心壯志來到龍城，想傾盡胸中抱負搏一個未來，可是等來了后才知道，龍城對寒門和外人芥蒂之深，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任何行當都被門閥世家把控，想要進去，那就要做門閥世家的走狗！我欲建功立業，做人上人，又怎會像狗一樣搖尾乞憐，成旁人家奴！”
孫書話鋒一轉：“可自從跟了將軍，我就時來運轉，一躍成為人人艷羨的參謀。甚至現在連我那守備官的親戚，也要給我三分薄面。這一切，都是將軍帶給我的。實不相瞞，當時在敗王嶺，我一度想要找機會逃走……”
林克哈哈一笑，擺手道：“可是你最后還是留下了。我之所以看重提拔你，就是因為你是個冷靜的人，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應該清楚帶給你這些的，其實并不是我，而是城主。”
孫書眼眸閃過一道決絕，起身抱拳：“在我來驍騎營報到的時候，我就已經想清楚了！我愿做將軍手中利刃，指向之處所向披靡！”
“好！我現在就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這般這般，如此如此……”
孫書雙眼精光不斷，驚嘆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