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都散了吧,該干啥干啥。”顧青揮了揮手道。
李十二娘陪著顧青走進前堂坐下,問道:“聽說李光弼都成了你麾下的將領了?”
“是,叛軍剛占領長安時,李叔奉旨抗擊,但手下的兵將太弱,傷亡慘重之后不得不躲進秦嶺,后來領了八千殘兵與我會合,潼關攻守之前我派他守洛陽城了。”
李十二娘嗤笑:“那家伙整日吹噓自己多厲害,說什么領兵打仗出神入化,結果還是被灰溜溜地躲進了秦嶺,下次見了他,我該如何羞辱才滿意。”
“如今李叔守洛陽,麾下近兩萬將士,叛軍從長安敗逃后必渡黃河北上,洛陽是必經之地,以李叔的能力,叛軍只怕要在洛陽再次栽個跟頭。李姨娘想羞辱他,這次恐怕不行,我能預見他將帶著戰功回長安。”
李十二娘撇嘴:“那就不羞辱他便是,說來這場叛亂害苦了太多人,昔日我在長安的好友大多都躲出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逢。”
“天下太平后,故人終會重逢,李姨娘,故友齊聚之日,小侄還想見李姨娘的劍舞之姿呢。”
“真有那一日,我愿劍舞,賀太平。”
…………
慶州城。
一份奏疏快馬送到李亨面前。
李亨的面前不僅有奏疏,還有封常清。
封常清跪在李亨面前垂頭愧然不語,請罪的姿勢已保持了許久,李亨卻仿佛沒看見他,翻開奏疏后,李亨掃了幾眼,接著勃然變色,將奏疏狠狠朝地上一扔,怒喝道:“顧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旁邊的李泌急忙撿起那份奏疏,翻開看了一眼,臉色也有些不愉了。
李亨指著他怒道:“看清楚上面寫了什么嗎?迎朕還都也就罷了,卻還要迎太上皇回長安,他想作甚?分明是威脅朕,這樣的臣子,比安祿山更該殺!”
然后李亨又指著封常清怒道:“迎朕回長安,卻不讓朔方軍入城,兩軍差點在長安城外打起來,顧青的安西軍已完全接管了長安城的戍衛和宮闈禁衛,長安城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朕若回了長安,豈不是在他的掌控之下?天子還是天子嗎?朕只不過是第二個漢獻帝罷了!”
李泌擰眉沉思,緩緩道:“陛下,顧青的奏疏上措辭很恭敬,就算讓翰林學士來看,也挑不出半點不敬之處,陛下的意思,當如何回應?”
李亨怒道:“朕當然不回長安!回去當顧青的傀儡么?呵,我大唐皇室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了?”
李泌苦笑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不回長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