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沒錯,是我的朋友。此事是個誤會,以后再也休提,不管怎么發生的,總之,以后不準提了,尤其是在楊阿姐面前更不要提。”
皇甫思思白了他一眼,道:“妾身倒是無所謂,反正顧家的后院不管有多少女人,妾身也只是妾室。公爺您可要把持住,若張家兩位姐姐回了長安,公爺恐怕就英雄氣短了,那時若兩位姐姐覺得家里后院女人太多了,讓公爺選兩個扔進井里,也不知公爺舍不舍得扔妾身……”
顧青深情地道:“傻孩子,我怎舍得把你扔井里,你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錢,叫你一聲金主爸爸都不過分,顧客就是玉皇大帝,沒人敢把玉皇大帝扔井里的。”
皇甫思思伸出蔥白般的纖指,恨恨地點了點他的額頭,忽然噗嗤笑道:“妾身可不是什么‘顧客’,按理說妾身是您的恩客才對,公爺可不能對恩客薄情負心哦。”
…………
深秋的長安,秋風蕭瑟,萬物俱寂。
筆直寬敞的朱雀大道上鋪滿了落葉,秋雨綿綿已下了半個月,給這個多事之秋更添了幾分寥落之氣。
天剛亮,興慶宮的宮女宦官們仍在打掃宮院,李亨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走出殿門,看著殿外淅瀝瀝的秋雨和陰沉的天氣,李亨嘆了口氣,神色愈見疲憊。
李亨已整夜未睡了,在這個內憂外患的時節,李亨不得不勤勉秉政,一旦稍有懈怠,宮外的敵人會將他吞噬得連皮都不剩。
宦官李輔國躬著身子悄然上前,心疼地道:“陛下快去歇息吧,今日罷朝,陛下正好睡個整覺,瞧您的氣色不好,都瘦了一大圈了。”
李亨憂心忡忡地道:“內憂未消,外患未除,朕如何安睡?”
李輔國輕聲道:“陛下當保重身子,才能從容應對憂患,您的身子若垮了,可就萬事皆休,奴婢斗膽,請陛下移駕寢宮安歇。”
李亨看了他一眼,道:“朕囑你設察事廳,最近可有眉目?京中朝臣的府邸都有安排眼線?”
“大多安排了,有的是雜役,有的是護院,但是……顧青的府邸卻無法安排人進去,他府里的下人不多,而且親衛把控特別嚴格,奴婢恐生事端,不敢貿然行事,若激起顧青的反心,奴婢便是大唐的千古罪人矣。”
李亨嗯了一聲,道:“此事不急,以穩妥為上。”
李輔國又道:“陛下,昨日蜀中有奏報,太上皇已動身赴長安,約莫再過半月便回來了。”
李亨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冷冷道:“告訴禮部,按禮制迎太上皇之駕,迎歸太上皇需要怎樣的禮儀,由禮部商議后奏于朕,禮儀必須隆重,但……不可逾制。”
李輔國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應了。
李亨臉色難看,李隆基回到長安后,或許會成為他心里的一根刺,甚至……會給剛剛太平安寧的長安城掀起一場風浪,而那個顧青,必然會在浪里游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