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焱進了水臟洞,樓閣亭臺,水波蕩漾,真是一副逍遙宮苑。
宮院主位是一座華麗的道宮,朱焱步入大殿,明堂位置掛著一個道字,朱焱手抱陰陽,作個道禮。
他環視四周,大殿修得雕梁畫棟,檀木生香。
坎源山龐大,植被豐富,朱焱也不知道當初百女指揮工匠,砍伐了多少山中老樹。
東側墻壁上掛著一幅畫卷,朱焱的分身端坐其中愁眉苦臉,他面前有副棋盤,對面一個女子,巧笑嫣然。似乎為棋勝一招而高興。
“貧道朝朝布道講學,俗世中問心,反而不如你這分身過得逍遙。”朱焱搖頭。
他走出大殿,看著門前的桃樹。
他走時,桃樹剛一人高,此時卻長到三丈,葉如華蓋垂陰,枝干如龍骨傲世。
桃樹上面掛著九個桃子,每一個都拳頭大,粉紅鮮嫩,沾著幾點露水,煞是可人。
大樹之下,彌漫著一股芬芳,讓人口舌生津,點點靈氣環繞鮮桃。
當初一個小枝,如今已成大樹,不知道師父門前的桃樹,如今長勢如何?
朱焱想起他在嶗山三清觀門前種下的桃樹。師兄們應該也常吃樹上的桃子吧。
“拜見道主!”一個女子青衣粉黛,扮著戲妝路過,猛然看到朱焱,連忙施禮。
“登臺啊,唱的哪一幕!”朱焱眼睛一亮,平靜的欣賞美色。
“寒宮秋月。”少女回道。
“貧道也去聽聽。”朱焱最后看了一眼桃樹,跟著少女走過水榭,進入一個樓臺。
樓臺上眾女全都下手,有人布景,有人調琴,有女扮男裝咿咿呀呀的吊著嗓子,還有許多做宮女打扮。
“拜見道主!”驟然見到朱焱,這些少女全都放下手里的東西,娉娉裊裊施禮。
“無需多禮,你們忙吧,我也無事,看看你們。”朱焱擺擺手,走到臺下坐在觀眾席上。
不一會,有少女端著點心茶水過來,擺在桌上。
“你們倒是有心!”朱焱會心一笑,夸贊道。
“這是我等姐妹常備,不是專為道主準備!”少女說道。
“呃!你們常做這游戲?”朱焱好奇,看樓臺模樣,準備了許多道具,少女們動作熟練,不似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這洞府中亭臺樓閣精致,鮮花異果常開,也似人間仙境,我等姐妹真靈入畫,餐霞飲露過得也如仙人一般。
可能是我等姐妹凡心未泯,心貪世俗,長久居之,過得寂寞。”少女臉色不自然的說道。
朱焱點點頭,常住一個地方,總會厭倦,何況她們被困在這水臟洞里兩百年,怎么能不無聊。
舞臺很快布好,絲竹之音響起,宮女登臺過場,而后從后臺出來,坐在臺下聆聽,青衣上臺獻唱,凄凄切切,寂寞幽冷。
深庭寂寞月,寒宮秋月明。
春風懶回顧,高墻鎖哀聲。
青衣忘我唱誦,如泣如訴,她身前便是宮中樂女,如今依舊困在這洞府之中,雖然無人管束,時間久了,也生枯燥吧。
一曲唱罷,朱焱鼓掌盛贊,思索一會,道:“你等只是真靈,想修行也無身體,貧道實力低微,幫不了你們。我今天再開一禁,允許你們出洞府,在坎源山中游玩。”
“多謝道主慈悲!”眾女歡喜,給朱焱拜禮。
朱焱起身離開,讓這些女子自娛。
謫月跟在朱焱身后,朱焱擺擺手,讓她自去。
“道主初回,洞府中也有些許改變,讓奴家為道主講述。”謫月盈盈一拜。
朱焱點頭,一邊走一邊欣賞著洞府中的各種建筑。
洞府建成之后,朱焱并沒有了解,而是搬出去自建茅屋,如今他已歸來,坦然面對。
“這些樓閣都在姐妹們主持建設的,道主不來我們各自占了一處居住”。謫月如數家珍,把每一個樓閣詳細介紹。
她指著朱焱眼前一座干凈院子,說道:“這一處是燕巧玲妹妹居住,她生前是江湖俠女,善舞劍,便在門前的水路裝梅花樁。”
朱焱點點頭,認真聽謫月講述每一個女子的愛好和擅長的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