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山比鄰,須彌間便到,只是還未到山門,就聽到殺聲震天。
朱焱心驚,難道有人打上我坎源山了?
只是這震天的殺聲中,還有宮羽絲竹之音,女子鶯歌燕語,裊裊之曲?
他急催云頭,到了山前,卻見到門前布陣,虎豹豺狼兇妖壯,洞外演兵,熊象犀牛斗神威。
帥臺上一個女子,巾幗不讓須眉,左右站著護衛,俱是花精蝶靈英姿颯爽。
原來是謝仙鶯在排兵布陣,演練陣法。
這戰陣之外不遠處,又是另一番模樣。謫月等女子搭了個樓臺,領著一幫女妖怪彈弦弄曲,學些歌舞娛樂。
那樓臺下,有四頭豬妖一只羊和許多小妖端坐聽曲,眼睛閃閃似乎冒出紅心。
朱焱浮在空中,看著坎源山,感覺與尋常妖王洞府格格不入。
“拜見道主!”謝仙鶯總覽戰陣,首先覺察到朱焱到來,她拱手行禮。
“大王啊!我可想死你了!”朱焱還沒回應謝仙鶯,一個聲音打著璇而飛向朱焱。
朱焱轉頭一看,飛起一腳把狼統領踢飛。
他猛的回頭,兇狠的看向羊頭小妖怪,他惡狠狠的模樣,把剛要憋嘴哭泣的羊頭小妖,嚇得憋了回去。
小妖統領和畫靈們這才正常與朱焱見禮。眾說:“拜見大王!”
朱焱滿意的點頭,看著小妖與畫靈,游方各處,此處也算是一個歸處。
“大王您吃了嗎?”四頭憨憨的豬妖問道。
朱焱:……
“大王稍等,俺們給你做個地三鮮!”黑豬妖取下背上那口大黑鍋,拿一把大勺子,搭灶起火,有小妖遞上山中野菜,生火燒油叮叮當當的開火。
花豬妖換了皮圍裙,鋪桌子,擦凳子,打磨的錚亮的石碗石杯擺在朱焱面前。一雙銀筷搭在碟子上。
眨眼功夫,棕色豬妖端上一碟形似花生米的油炸食物,另一碟看著干干巴巴,有點像咸菜。
白色豬妖用石托盤端著一個石壺,一股淡淡酒香傳來,他放下石托盤,給朱焱斟滿酒杯。
清風佐酒三分醉,杏花美釀四月春。
燕泥堂前多勞碌,只聞鶯啼是歸心。
這四頭豬也是用心,不過轉眼間,吃食醇酒擺在眼前,不多華貴,只似坊間自家下酒菜。
朱焱坐在石凳,三頭豬隱去身影,換來幾個花精蝶靈,斟酒助杯,這些精靈兒,生的自然是花容月貌,嬌媚不可方物。
油炸果仁,不算多香,卻也是別致口味,適合下酒。
片刻后,黑豬妖端來熱食,山中三素,不敢說色香味俱全,卻也有點家常意味。朱焱薄飲,漸生塵世心,有詞道:
素冷小菜青黃,薄杯淡酒微涼。欲覓歸心處,試問何處吾鄉。彷徨,彷徨,坎源妖筑屋房。
朱焱一杯一杯的喝著酒,這凡俗濁酒怎么能醉人,可朱焱的雙眼卻生了迷茫,這群豬妖糊涂里過得明白,羊頭小妖窩慫樣活得命長。
坎源山中,一座石頭房子建立,有小妖活在其中,山間有了耕地,林間設立果園。
坎源山里似乎成了一個社會,眾多小妖在同力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