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特別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時機?”
“父皇,我斷定,過不了多久,金人會讓你親自去金營和談。”趙榛沒有立刻解釋什么時候才是時機,而是提前給趙佶劇透一下他的命運。
不過看起來趙佶嚇的不輕。
讓他親自去金營?那不是跟送死沒什么區別么?趙佶才不愿意,不過對于趙佶來說,就算他不愿意,金人真的提出來要他去,他能拒絕么?
趙佶嚇的臉色蒼白,強行給自己一點勇氣,但言語還有點顫抖。“寡人已經退位讓賢,國家之事皇帝做主即可,金人又怎么會讓寡人親自去和談?”
“是啊,金人應該不會讓太上皇去的,他們只是要錢,要女人罷了,況且太上皇退位,有皇上去和金人和談就夠了。”一旁的官宦附襯道,也是安慰下趙佶那幼小的心靈。
“不,他們可是全都要。”趙榛搖了搖頭。“無論是誰都無法幸免。”
危言聳聽?不,僅僅是對于這段歷史太過于熟悉。
但,現實總會讓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膽小如鼠的趙佶。
趙佶有點說不出話了,看起來嚇的不輕。
心理學上講,人在絕望的的時候更容易輕信別人的希望,更容易放松心里的戒備,換句話說,絕望的人,智商會下降。
就比如說,晚年的牛頓選擇更熱衷神學,就比如說,老年人更容易相信保健品的奇效。
趙佶絕望了,他不想見金人,更不想落入金人手中,然而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金人大軍,卻無法讓他這個曾經的皇者有一絲安心。
而在這個時候,趙榛拋出了希望,無疑會讓趙佶更加重視的考慮。
“而當金人遣送使者來宮中要求父皇去金營的時候,就是時機!”
趙佶和官宦一臉懵逼,完全不理解這算什么時機,一點也沒覺得這個時間點會是逃出城的好機會。
“為何此時為時機?何解?”
“父皇到時候就明白了,恕兒臣現在不能說,此計告知,功虧一簣。”趙榛慎重道。
“一派胡言!故弄玄虛!”趙佶明顯惱火了,約摸是因為趙榛那種說有脫身之計,又沒有說出令他滿意的脫身之計而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
“來人啊!”趙佶大喊道,顯然,趙榛的游說似乎失敗了。
“將信王帶去金營!”
當時,離開了不遠的親從官重新返回,登上高臺準備執行命令。
趙榛雖然心臟狂跳,表情依然十分淡定,安安靜靜的沒有反抗親從官的拉扯。
那些都毫無意義。
只是在臨走的時候,最后淡淡的對趙佶說道。“父皇,兒臣不怕被送去金營,只是兒臣去了金營,待到金人破城索要父皇,誰還能護的了父皇周全?”
趙佶默然,似乎是聽到了。
趙榛繼續走著,他不知道能不能有用,他在賭。
賭趙佶還有點腦子,有點心機,會給自己留后路。
那樣,這一番心理攻勢便能起到作用。
一步,兩步,三步,趙榛逐漸遠離。
直到那一聲。“回來吧。”
趙榛偷偷的咧開嘴笑了起來,他知道他的奸計,呸,他的奇謀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