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實在是思索再三后的想法。”岳飛說道。
“第一,若等金兵合兵一處再圍獵京師,那么以現在的禁軍,也無法守住太久,外無強援之下,被金人破城只是時間問題。”
“第二,我等守而不攻,便是讓金人料定了我軍兵力短缺,戰力不足的現狀,兵法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讓金人知道了我等虛實,那么,想要出奇制勝也絕無可能。”
“以上兩點,便是讓臣以為,必須要主動出擊方有勝算的緣由。”
細致分析,讓李綱也無法辯駁,他原本以為岳飛靠著驍勇善戰打敗的趙構。
但現在看來,無論是統兵制策都是有其獨到之處。
也正如岳飛所言,固守京師沒有前途,想要勝利必須兵行險道。
迎擊金人要冒險,只留一萬軍守京師也要冒險,在綜合考慮之后,這樣的冒險也在所難免。
“李相,你可還有補充?”
“岳指揮之言,頗有道理,現在看來確實必須出擊。”李綱被岳飛說服了,同時內心對于岳飛的佩服也油然而生。“然陛下且聽臣一語。”
“但說無妨。”
“若完顏宗輔兵至京師,而岳指揮又沒率軍而回,且請陛下移駕他處。”這是李綱的請求,靖康之難本是恥辱,這樣的恥辱絕對不能再一次出現。
但趙榛不置可否。“待至那時再議。”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李綱摸不清趙榛在想些什么。
商議也到此結束。
趙榛同意了岳飛起兵迎擊的計劃。
……
鎮遠元年七月八日。
趙榛詔封岳飛為征虜大元帥,盡啟汴北禁軍大營十五萬兵馬,號稱六十萬,直撲東北方向的完顏婁室部。
這可能是趙榛執政以來對金作戰的第一仗,能不能最終穩定住國內局勢,此仗至關重要。
岳飛在誓師之后,便率軍離開了。
開封之中,除了趙榛的親兵之外,便只剩下,張俊的一萬人馬。
朝堂之上,依然是主和派和主戰派的日常掐架。
有時候覺得,這些主和派也挺可愛,明明知道他趙榛是個主戰派的激進分子,根本不可能聽從他們那些不要臉的賣國策略。
但依然前仆后繼的嘰嘰哇哇,試圖想用老和尚念經的方式,把趙榛洗腦成聽話的“好皇帝”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士大夫政治吧。
或許并不需要將主和派都清理干凈,朝堂上若只是一種聲音也不是好事,兩黨力量均衡的對抗,對于趙榛來說會省事很多。
看著他們吵來吵去的樣子,也挺有意思,只需要在合適的時候讓他們閉嘴,把該搞定的事情有效率的敲定即可。
岳飛走后,無論是主和派還是主戰派最關心的問題不僅僅是岳飛部現在的戰況如何,還有便是西路軍完顏宗輔的動向。
西路軍若是出現在了空虛的京師旁,那無疑宣判了大宋新朝廷的死刑。
至少大部分人這么認為。
西路軍仍然在行軍之中。
而在兩河抗金的五馬山義軍大寨中,馬擴也收到了趙榛給他的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