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戒嚴之下,挨家挨戶緊閉著房門,不時有個別不長眼睛的東西跑出來到處蹦跶,也很快被皇城司的親兵拿下。
游行于大街之上,以儆效尤。
范瓊乖乖的,不敢有絲毫反抗,既然是投降派,可以向金人投降,同樣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向趙榛投降。
他哭著向趙榛認罪,卻得不得任何憐憫,然被親兵綁起來,拖行于隊列之后。
城內在暫且被安定了下來,剩下的便是城外的戰斗。
“去廣備攻城作,把所有制備好的震天雷都取來送去西城。”
“是。”
還不知道戰況如何的趙榛現在急需要情報,另外為了有備無患,那被改良過的震天雷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在把能備好的工作都吩咐了之后,趙榛帶著并不多的親兵正在向城門靠攏,從那傳來的廝殺之聲已經越來越清晰。
一個小校,慌不迭路的從城門口跑來,趙榛的目標很顯眼,即使小校并沒見過趙榛真容,也能從那眾親兵的擁簇的樣子下,確定趙榛的尊貴身份。
“陛下,陛下!”小校的臉上似乎還滲著血水,那不知道是他還是別人流下的。“李相在城樓中箭了,讓卑職來尋陛下。”
李綱中箭?趙榛聽后挑了挑眉毛,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后呢?”
“李相請求陛下盡快離城,撤往南方,再徐圖社稷……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離城?是要頂不住了么?”趙榛眼神微凝,李綱再次向他催促逃跑,便說明了事態已經嚴峻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步。
雖然說城內的守軍怕是已經不足萬人,且大多數都是些戰斗力極弱的鄉兵級別。
但金人只有幾千騎兵的話,想要攻克開封也絕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些高估己方的實力。
小校唉聲嘆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那憂慮的表情卻足以說明了情況的急迫。
一股悲觀的氣息彌漫于周圍,不僅僅是軍士,連那些普通的百姓似乎都被感染了。
周圍的民居,林林總總,大宋首都的人口也在逐漸恢復。
那一道道窗戶后面,趙榛能看到許多百姓半闔窗門,偷偷的打量著外面的狀況,以及他這個皇帝。
那么如果城破了,他們每個人都無法幸免。
靖康之難已經發生,趙榛無力改變,那還是在兩條咸魚的統治時期。
現在他當皇帝,就絕對不能再讓這樣的恥辱發生。
趙榛暗暗的想到,他可不想做第三條咸魚。
……
東城門的戰況不容樂觀。
女真騎兵的火力壓制,讓城墻之上的宋兵抬不起頭來。
經驗豐富的女真騎兵,以十人為單位,一個個什長,指揮著手下對任何露頭的宋兵進行點射。
城墻上的宋兵偶有回擊,也是軟弱無力的射上幾箭,哪怕是借助居高臨下的優勢,射出的箭支也在抵達金人的面前后便已經油盡燈枯。
甚至連讓金兵負傷都無法做到。
戰力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李相,沒關系的,他們只不過是騎兵,最多射上幾箭,等他們箭支耗盡,便會退卻。”張浚對著癱坐在地上的李綱說道。
后者的臉色已經有些煞白。
手臂上的傷勢不重,但對于已經年邁的李綱來說也是非常大的痛苦。
懂些醫術的軍士在為李綱的傷口進行處理包扎,但李綱更在意的是面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