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金兀術來說,他并沒有急于進攻。
一者,他們遠道奔襲,有一鼓作氣的拿下城門,已經是氣力之末。
二者,拿下城門就已經完成了目標,證明了開封現在兵力薄弱的事實,也意味著開封就如同他手里的魚肉,隨時可以享用。
只需要防范那個趙榛逃脫的可能。
不過現在似乎并不需要防范,因為趙榛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趙榛和金兀術是見過的。
在第二次南侵的時候,趙榛設計逃出開封的時候,還交談過。
那仿佛昨日的時候,歷歷在目。
金兀術看到此,頓時有些疑惑,這趙榛膽子可真大啊。
不過在注意到周圍的民居靜的可怕的時候,長年打仗的經驗告訴他,那里面怕是埋伏了不少的伏兵。
有多少,金兀術不知道,但也絕對不多,想到此,金兀術冷笑了一聲,這小皇帝有點小聰明,卻在沾沾自喜罷了。
“趙榛,別來無恙啊。”金兀術并沒有發動進攻,這趙榛都用了空城詐敗之計,怎么說也要稍微尊重下,等到將其計謀用絕對的實力碾壓之后,或許能看到他膽怯的樣子。
“你也是啊,完顏家的四兒子。”
趙榛面色如水看出不出喜怒。
“沒想到上次一別之后,你竟然成了皇帝,真是造化弄人啊。”
“朕也沒想到,完顏宗望死后,你竟然還沒當上元帥。要朕幫你除掉你三哥么?”
若只是拼嘴炮,金兀術似乎還欠缺許多,那一句句話如同刀子一般,插在金兀術的胸口,差點讓他勃然大怒。
不過,金兀術的胸襟到還沒有如此狹隘,雖然心里不爽,卻終究忍了下來。
“你父親可還在我們手里。”金兀術提起了宋徽宗,這是他們宋人的恥辱,只要提出來不怕這趙榛無地自容。
“朕的父親,便是你的爺爺,現在寄居于你那里,記得好好孝順。”趙榛哈哈一笑,又是回道。
罵人不帶一句臟字,乃是嘴炮的最高境界,理粗話不粗,直讓那金兀術不知道該怎么接。
周圍的親兵聽著都在忍笑,堂堂一個皇帝,沒甚素質,反而讓他們覺得親切和討喜。
李綱的臉色都變了,這么說話,不太好吧,有些辱沒了斯文。
斯文又算什么?
只有勝利者才是斯文的,僅此而已。
金兀術在嘴炮上吃了虧,意識到靠吵架是吵不過趙榛的。
當機立斷,彎弓一箭射向趙榛。
身旁的親兵見金兀術有所動作,立刻舉盾保護。
箭支雖然射的很正,正對趙榛的眉心,但卻被格擋了下來。
金兀術當然不覺得可以一箭射死趙榛,他只不過是因為在嘴炮上失利找點場子而已。
那實打實的弓箭技巧就是證明。
“豎子徒有口舌之利罷了。”金兀術冷哼道。“不知你可會弓否?”
金兀術在挑釁,說趙榛聰明或許不假,說他嘴炮厲害也認,但在這戰斗技巧上,金兀術可不覺得他能有多強。
他就站在原地,他就不信這趙榛能彎弓搭箭回射他?
不能吧,不會吧?
趙榛并沒有用弓箭回擊的打算,他確實不會彎弓,也沒有足夠的力氣,而是拿起身旁一個震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