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榛的話一說完。
那宋齊愈頓時語塞了下來,他能感覺到趙榛那眉眼之中的殺心。
而趙榛也有足夠的權力主宰他的死亡,直到這個時候,宋齊愈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小小的伎倆在絕對的強權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他那原本還胸有成竹的表情頓時軟了下來,趙榛那讓他去死的決定,讓他無法繼續言語。
“你們當初降金,本以失人臣之份,之所以不追究,皆因你們獻城之功。”
“然而事不可再,若不對你們進行懲處,又如何能讓那些舍身報國的義士得以安息!”
“押下去,次日處斬,家產籍沒。”
“是!”親兵聽到趙榛的命令后毫不猶豫的將一眾的犯臣拉扯著帶走。
宋齊愈已經面如死灰,無論是繼續嘴硬還是跪地求饒,都沒有任何意義。
其他的犯臣則是跪地伏哭,驚慌失措,紛紛向趙榛以及其他的人祈求著寬恕。
趙榛在登基之初變是以標榜仁君為天下所知,這并不代表對于任何事情都可以容忍,宋齊愈之流原諒一次已經足夠,第二次他們不去感念皇恩浩蕩,繼續屈膝于金人,那就是將他們都宰殺,天下人也無話可說。
大宋啊,軟蛋實在太多。
或許將所有的軟蛋都砍光,是為大宋重塑脊梁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看著犯臣們一個個被帶下去等待處斬,李綱等主戰派頓時覺得很爽。
張浚朝著宋齊愈的方向忍不住淬了一口,暗罵著他們的活該。
懲處宋齊愈等人,只是順道而為的事情,眼下依然在金人的威脅下,不可掉以輕心。
“之前趨使百姓遁入甕城,以至于糧草,物資棄于城中,金人既來,大多被焚毀殆盡,可余者寥寥。”
“京師本就未曾恢復,遭此一波,縱然開封未曾陷落,亦難久守。”
戰爭不僅僅拼的是兵力,同時還有對經濟的消耗。
退守甕城的計策,雖然最終保護了大部分百姓和官員的性命,但由于開封半失守帶來的后果,卻不得不承受。
簡單的說,就是糧草基本沒了,就算在正面能抗住金人,沒了糧食,也根本沒法打下去。
“卿的意思是,開封難以久守?”趙榛問道。
“是也,雖然時近初秋,南方也有備糧,但金人迫近,糧食之事,一時難以解決,況且若是金人圍城,就算是南糧運至,亦無法入城。”
“那么,卿以為開封中糧可食幾日?”
“最多三五天,就算省吃儉用,亦難過七天,七天之后,若無糧入開封,必是餓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之景。”
李綱憂心忡忡的說道,實際上他心里一直是那種不愿意放棄每一寸土地的強硬派,但目前的事實,讓他是在難以強硬下來。
哪怕岳飛部作戰在猛,沒有糧食供應的話,也絕對不可能打的過敵人。
開封城的百姓在戰亂之下,已經銳減的很多了,但也有二十多萬張口,加上岳飛的大軍,這耗糧的數量幾乎是天文數字。
甚至李綱預計的七天都是在理想的狀態下。
“卿以為如此之下,該當如何?”趙榛問道,當皇帝也不能事事都靠自己來想辦法。
要不然養這么多大臣有什么用。
但看起來李綱并沒有更好的良策,在趙榛發問下,愁眉苦臉的他,最終說道。“移師南京。”
南京應天府。
應當是大宋四都中保存最完好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