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府的官員向他們大金跪地獻城的時候,完顏宗輔看都沒多看一眼。
手起刀落的砍下官員的狗頭,繼而一聲令下,無數的軍隊擁入河南府中。
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將其變成了人間煉獄。
軍隊中的士兵和軍官享受著這一切。
而在遠處觀望的張俊和吳玠確只能攥緊拳頭,眼睜睜的望著這一切的發生。
“可惡啊!”吳玠是仰天長叫,武器重重的錘在地面上,那聲音似乎也在幫他宣泄著心中的不甘。
“可惡啊!”這一聲來自于百里外的金兀術,他在得知了河南府被屠戮的事情后,反而覺得很不爽。
“是很可惡。”一旁的完顏昌呵呵的笑著。“可惡的是,咱們不在,咱們得勇士沒法參與其中。”
完顏昌遺憾于他沒有親身經歷屠城的快樂。
但金兀術覺得可惡可絕非如此膚淺。“降者被屠,他日其他城安敢降我?三哥真是糊涂啊!”
金兀術并不是因為屠城而有任何心里負擔,他只是從理智的角度分析,對于不降的城池攻破后屠城沒有任何問題,已經降的城池屠掉了,會增加以后攻城的難度。
僅此而已。
“監軍多慮了,南人大多膽小。哪怕是屠十城,屠百城,對于南人來說依然會覺得投降是唯一活命的辦法。”
完顏昌低聲道,而生氣的金兀術卻沒有說任何話,只是默默的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河南府被屠,給宋人帶去了復雜的感情。
有恐懼,有惱火,亦有哀傷。
至少在這一消息傳遍了開封后,整個大街小巷已經是人心惶惶。
許多人約摸的感覺到了開封即將遭遇的命運,不約而同的離開開封,向南方逃難。
也有人依然堅守在開封之中。
至少,他們的皇帝還在,給了他們還能留在開封的理由。
……
金人焚燒開封后的兩天內,中原大地有了短暫的寧靜。
這似乎是最終的暴風雨爆發的前兆。
在一隊隊軍列匯聚于開封之時,就仿佛看到了暴風雨前的烏云密布一般。
天色暗了下來。
烏云遮蔽了陽光,隨著第一個雨點低落而下,也象征著溫帶季風性氣候的中原進入了雨季。
冬天寒冷干燥,夏天炎熱多雨,這是地理課本對于溫帶季風氣候的描述。
雨并不算太大。
人踩在濕漉漉的大地上依然能濺起泥點。
西方的大地上,出現的軍隊,讓整個開封府都為之振奮。
岳飛軍比金人的西路軍先抵達開封,對于所有人來說無疑是好消息。
哪怕是小雨淅淅瀝瀝的天氣,趙榛依然帶著文武百官出城為遠征的禁軍接風洗塵。
遠處的軍隊中,可以看到,一騎脫離了大部隊,只帶了幾個近衛,直接向東門而來。
那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即使沒有看清面容,從那軍甲和姿態卻已經認出了那人。
岳飛無疑。
“臣討賊不利,耽擱良久,以致開封被迫,陛下受精,實在心中有愧。”一里之外,岳飛便恭敬的下馬步行而來。
來到趙榛的面前后,直接單膝跪地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