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認識這秦檜么?”張憲看到岳飛盯著刑場的表情很奇怪,忍不住的問道。
岳飛只是搖了搖頭。“并無交情。”
張憲聽后,也不有疑,沒有在問。
“只是覺得覺得這秦檜死后,心里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何。”岳飛半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秦檜畢竟是勾結金人,大哥又極恨金人,如今這秦檜伏法,大哥因為這才松了口氣吧。”
“或許吧。”岳飛面無表情,應了一聲,他也只是路過看了一眼罷了,并沒有繼續留下來吃瓜的打算。
“只是陛下行株連之罪,以后朝中怕是人心惶惶。”張憲不免有些擔憂。
“陛下是明君,凡心中有國者便高枕無憂,凡陰謀亂國者才會人心惶惶。”對于張憲的擔憂,岳飛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誅三族也好,誅九族也罷,岳飛自認為心中坦蕩,也不會帶入其中。
帶著百官監斬的趙榛似乎在人群的后方注意到了岳飛的身影,趙榛并沒有召見過來的打算,只是有些好奇,這岳飛看到了秦檜死在他前面會有怎么樣的想法。
將秦檜得罪行公之于眾之后,大臣們依然是淡定的模樣。
但百姓卻已經群情激奮,對著秦家人指指點點,巴不得他們快些死的樣子。
實際上,百姓中痛恨漢奸的只占一部分。大部分百姓希望秦家人都死的原因是,期待著用他們的血入藥治病。
不過在趙榛眼中,卻足以成為他宣揚自己滅殺秦家的正當性和合法性。“這秦家民怨甚眾,當死無疑。”
百官們已經沒有和趙榛繼續爭辯下去的想法,目視著刑場的一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將來。
午時已到,秦家的一個個家眷被拉到邢臺之上,哭哭啼啼的好不傷感,但這樣的哭聲卻不能換來任何一個人的憐憫。
劊子手冷冰冰的看著秦家人,殺人對于他們來說,就是自己的職業,毫不留情的揮動刀砍下。
沒有狗血的刀下留人的鏡頭出現,秦家人也就那么多,很快就已經人頭滾滾,成為死尸。
邢臺之上,血流一片。
趙榛還沒撤走,劊子手就用特制的器皿,汲取被斬首者的血液,用來販賣給藥店和民眾。
這是他們領取薪水之外的灰色收入,早已不算什么秘密。
趙榛也不打算管這個事情,在監刑結束后就返回自己的行在。
至于秦檜一家人的尸體,誰來收斂也并不關心。
直到天色漸晚,一輛馬車從刑場經過,簾子卷開,那是一名保養極好的美婦人。
望著刑場上無人收斂的秦家老小的時候,長嘆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簾子被重新合上,從里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說好只看一眼,你也別想著給你表妹收尸,現在朝中局勢復雜,若是讓我牽連其中,他日仕途難料。”
馬車之中的李清照并沒有爭辯,但心里想的是,就算和這秦檜沒有牽連,她的丈夫趙明誠也不會在官場上有所建樹。
一個在面對叛軍時臨陣脫逃的男人,連作為妻子的李清照都十分的嫌棄和不滿,更不用說現在是主戰派當權的朝廷了。
……
鎮遠二年的春天。
華夏大地依然平靜著。
宋金兩國的實際控制線暫時以黃河為界,張邦昌在金人的扶持下登基稱帝,國號大齊,定都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