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色尚好的長者,現在看起來卻有一些老態。
在商議完成之后的宗澤,獨自返回自己的帳中,后背的疼痛之下,終于忍不住的爬在身上。
脫下了上衣,衣服上被膿血浸泡,聞起來有一種腐臭的味道。
背疽正在一點點奪走宗澤的生命力,但心中的執念卻讓他無法就這樣倒下。
“必須堅持下去,堅持……堅持下去……”
“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關中是的,河北也是的。”
“欺辱大宋的賊子必須血債血償,金人是的,夏人也是的。”
宗澤自言自語的念道,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背上的痛苦減輕一些。
他用白布纏住了自己的后背,使了一把力,讓他疼痛更加刺激一些,而這樣的刺激之后,整個人反而精神了許多。
“宗元帥,營外有人自稱是陛下派來的武官。”
武官?被疼痛困擾的宗澤楞了下,似乎并沒有聽說陛下準備派人過來。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還是不得不穿好衣服前往議事的帳篷之中。
“你是韓世忠?”宗澤狐疑的看向面前向自己抱拳的大塊頭。
那接近兩米的身軀,那怕是在整個宋軍之中,也只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末將正是韓世忠。”韓世忠把來的時候,趙榛給他的印信,以及趙榛給宗澤的親筆信交給宗澤。
這年代沒有身份證,極其容易被冒名頂替,所以韓世忠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只看到韓世忠的樣子,宗澤便已經相信了大半。
韓世忠,宗澤是聽說過的,混軍圈的人,朝廷新提拔的四大將肯定都記在心里。
這個韓世忠,宗澤并不熟,只是聽說其率騎兵三千追擊東路軍的殘黨,功勞甚大,所以被選為帝國的四大將。
四大將分守中原幾處防區,突然抽調一人派到他這里是什么意思?
背上的疼痛再次發作,讓宗澤齜牙咧嘴起來,也正是因為這個疼痛,他想到了什么。“你是陛下派來堅持老臣的吧。”
“?”韓世忠一臉懵逼。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宗澤看起來并沒有生氣,臉上卻有一分苦笑。“這也并不奇怪,老臣統領西北諸軍,強兵數十萬,戰將千員,且都是老臣一手提拔而來,西北軍向來勇猛,若是作亂無人可阻之,所以陛下必然會心生提防,所以便派汝來此,監視老臣的吧。”
“啊?”韓世忠沒想到宗澤會這么說,讓他有點尷尬,但他來的時候,趙榛確實沒給他監視西北軍的命令。
況且他只不過是個武官,要監視也輪不到派他過來做臥底。
不過想想,陛下的這個調令確實很費解,興許.……還真有可能派他來檢視西北軍。
“臣來時,陛下卻沒說過。”韓世忠本本分分的說道。
“不用否認。”宗澤苦笑著。“監視也好,這也是為了大宋江山,但陛下如此,卻實在沒有必要……臣時間不多了,不會做此不忠之事。”
韓世忠并沒有繼續反駁,只是感覺現在的宗澤不像傳言的那般,怎么會疑心這么重?
韓世忠被安排到了宗澤副將的位置。
而在幾天之后,西夏的使者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