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岳飛所說的,現在是北伐的最好時機,等到金人掃平了西北,再次應付大宋,那丟失的戰機可很難再次找回來了。
“那以你看來,國庫能支持多少兵力北伐,而不至于錢糧難以補給?”趙榛問道。
“最多五萬,最多只能允許五萬人北伐,國庫能支撐的住,但五萬人的話……”五萬人守城是夠了,但想要向偽齊和金朝動手,那還是不夠看的,河北三道雖說不大,也有幾百城,五萬人就算是順順利利的拿下,分守各處城池都不夠分的,更別說在鞏固成果的同時還需要應對金齊的反撲。
趙榛并非任性之人,恢復失地是應該的,卻不能因此丟掉冷靜。
“偽齊的偽帝是張邦昌吧。”沉默良久的趙榛突然問道。
張邦昌成了偽帝,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李綱不知道趙榛為何要明知故問,但還是本本分分的點頭。“正是張邦昌,當初陛下就不應該放走張邦昌,身為宋臣卻僭越稱帝,實在是應當千刀萬剮之人。”
說到張邦昌,李綱毫不掩飾的表達了憎惡的感情,對于如此不忠不臣的賊子,李綱絕對是痛恨的。“如今和金人一道,與我大宋為敵,實在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就算沒了張邦昌,金人也會找劉邦昌,王邦昌充當偽帝,沒有任何區別。”
趙榛當初放了張邦昌,實際上就是為了讓金人能夠扶植他為傀儡。
若不然,讓劉豫當了偽齊皇帝,對于大宋來說肯定不是好事,那個劉豫在忠于大金的程度上絕非張邦昌可以相提并論。
劉豫若為偽齊皇帝,大宋若要北伐,非死戰不可。
但現在是張邦昌是皇帝,對于北伐的事情上或許要降低了許多難度。
“李相還認為現在不可北伐么?”
“是,臣以為時機未至。”李綱說道。
“你說的不錯,時機未至,不應該倉促北伐,所以你回去后匯同其他諸部官員,草擬一份北伐檄文,傳閱天下。”
“額?”李綱沒有立刻反應過來,趙榛口口聲聲說的時機未至,為何還要撰寫北伐檄文?
不過,李綱也并非愚蠢之輩,很快明白了趙榛的意思。
“假意北伐?以亂金齊之心?”
趙榛并沒有立刻回答,帶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從不喜歡揣摩圣意的李綱,現在的內心也極為瘙癢,他總覺得這所謂假意北伐之策,背后里還有一切其他見不得人的勾當,但看起來陛下這種城府的人是不愿意輕易表露出來。
“另外,把岳飛從開封召開,朕親以付事。”
這是趙榛交給李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李綱辦事總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這也是為何這些日子里能夠安穩的做在宰相的位置上無人可以威脅。
當天回去后,便找了幾個文采斐然的大臣,共同起草北伐檄文。
檄文雖然不是趙榛寫的,卻是趙榛的口吻。
朕祖太宗,掃蕩群夷,匡扶寰宇,開百年之基,造億萬姓之厚福,此誠三代以來之盛主也,不幸靖康年間,天下紛亂,金賊肆***臣慫恿,至有汴京之難,爾張邦昌身為宋臣,不思保國齊民……此處省略一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