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折老三那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上次帶兵,喝酒誤事,被夏人殺的潰不成軍,若非元帥念其祖上有功,十個頭都不夠砍的,你讓他當帥,是讓讓弟兄們都死么?反正我不認。”
“你認誰,這吳都制說實話,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甘于豎子之下?”
“那畢竟是元帥提拔上來的。”
吳玠和吳璘對視一眼,都覺得無奈,群龍無首的弊端正是如此,部下之間各不信服,最終變成難以調和的矛盾。
“予年少,不懂軍事,誰暫代主帥都可,但現在還應先令全軍撤回京兆再說。”
吳玠對于主帥的位置并沒有太大的渴求,只要能帶領他們度過危急就行。
然而,這樣的人選似乎并不容易。
當宗澤不在的時候,吳玠說上的話,似乎沒有幾個人在聽。
“我自會帶所部返回,不屑與你們為伍。”
數名統軍大家,在激烈的交談之后,沒有達成一致的意見,最終不歡而散。
所謂的撤退,必定是有節奏,有順序,有安排的撤退,那樣才能保證在撤退的時候,菊花不會暴露在敵人的眼前。
不過現在顯然沒有人能協調這一切,一個個將領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整個宋軍的撤退混亂到相當于把自己的菊花掰開了對向金人一般。
如此鮮嫩的菊花,采還是不采。
對于金兀術來說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思考的問題。
“據說宗澤病重,至今未醒,宋軍群龍無首,各自未戰,以至于現在,雖然都想要撤退但毫無章法,破綻百出。”
“有沒有可能是宋軍的詭計?!”
金營之中,還爭執著該如何應對準備撤退的宋軍。
金兀術聽完其他人的發言后,大手一揮,拍板定案。“各部分進,務必生擒宗澤,務必將宋軍擊潰于慶州之內,一個也別讓他們逃了。”
身為名將,便不能讓任何戰機從手中溜走。
在宋軍撤退之時,金人大舉追擊。
擁有著大量馬軍的金軍,就像穿了五速鞋一般,速度極快。
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追到了宋軍的屁股后面,爆發的戰斗,基本上算不上戰斗,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失去戰斗意志的宋軍就像無助的羔羊四散而潰。
吳玠很自責,他為自己沒有能力統籌全軍而感到自責,望著身旁被放在馬背上的宗澤,有種難以面對宗澤醒來的感覺。
“至少要將元帥護送至京兆。”吳玠心里想到。
但這樣的想法,似乎都有些困難。
一個哨探從后軍奔來,大呼著金人追來了。
頓時人心惶惶。
宋軍的潰敗已經超出預期,各部的無法統一吞下失敗的苦果。
沒人會覺得現在他們還能是金人的對手,連吳玠也認為現在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兄長,我去斷后,你與元帥前行。”吳璘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視死如歸的樣子,讓吳玠眼圈一紅,他覺得吳璘如果斷后幾乎沒有回來的可能。
這或許是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