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已有書信至,邀妾身攜家室至應天。”岳夫人說道,同時拿出了書信交與了丘庚。
信曰:夫人閱此信后,便帶二子一女至應天,莫做遲疑。
信中只有短短的幾句,作為一封家信卻沒有家長里短,足以見得岳飛對于自己的家庭的關心程度卻是很少。
丘庚看了信,心下也是一嘆。“夫人可知岳元帥為何要你們去應天?”
“相公卻是沒有解釋,但相公之命,妾身也不得不從。”岳夫人是岳飛的二婚老婆,一個很本分的女子,恪守著婦道。
丘庚看了信后點頭。“如此也好,那夫人便收拾好東西,隨末將出發吧。”
“你是丘叔,我還記得你呢,是陛下身邊的人。”岳云看到了門口的丘庚,有些興奮的叫道。
已經十一歲的岳云,個子比之前長了許多,身子也更壯實了一些,似乎是經常出去浪,皮膚也黝黑健康,手里拿著滾瓜鐵錘,看起來像是玩具,但又不僅僅是玩具。
雖然并不大,但十三歲的孩子能拿起來玩的很輕松,卻讓丘庚嘖嘖稱奇,假以時日或許是一員戰場猛將。
“這么長時間不見,都長這么大了,不錯不錯。”丘庚把岳云拉到身邊笑道,之前趙榛還在開封的時候,便經常把岳家人接到宮里,丘庚和岳家人也算熟識,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趙榛讓丘庚去辦此事。
“我們真的要去應天了么?”岳云似乎對于這次的應天之行非常期待。
“對,正是,岳元帥乃是國之棟梁,所以接你們到應天才能體現陛下對于岳元帥的恩寵。”丘庚了解趙榛的想法,將其帶入京師作為人質,只是想封堵其他官員的疑慮罷了,但這樣的政治原因,顯然不適合讓小孩子和婦人知道。
“那真是太好了。”
“為什么這么想去應天?”
“哈,不告訴你。”岳云笑著連連搖頭。
丘庚也跟著笑起來,并不在意。
……
開封到應天的路程并不算長,過了蘭考和寧陵就到了。
只不過連年的戰亂,中原大地被摧殘嚴重。
到處是空蕩蕩的破屋和荒廢的土地,偶有路過的百姓也大多衣衫襤褸。
岳云總是錘子不離手,雖然坐在馬車上和馬夫并排,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外面騎著馬的丘庚甚是羨慕。
“那是你的伶物么?”丘庚指著被岳云當做寶的錘子。
“不,這是能殺人的,往人頭上一砸,就能腦花遍地,嘿嘿。”岳云煞有介事的筆畫了一下,還嘣了一聲,模仿天靈蓋被砸爛的聲音,有點羞恥的中二。
“這么小就想著殺人了,真是有出息。”丘庚也挺羨慕的,岳飛家能有岳云這樣的兒子,甚是喜人。
“要不是爹不讓,我早就想跟著去北邊打金人了,留在這邊真是無聊透了。”
“咦,那邊好像有人,還很多。”
忽然之間,岳云指著遠處說道,丘庚順著岳云指著的方向望去卻什么也沒看到。
樹枝搖曳,灌木叢生,荒郊野外看起來很正常,哪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