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址一介文官,哪有多少力氣,在壯碩的親兵面前像猴子一樣被按倒在地。
無法掙扎。
趙榛要求的刑具也帶了上來。
硬木制的夾棍套在呂址那枯黃的手指之上,呂址蠟黃的老臉頓時變得煞白。“太祖曾言,言者不刑,陛下此番對臣用刑,如何能服天下士子?啊……”
后面是呂址的慘叫聲,十指連心的痛苦,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甚至那褲襠邊還有著不知名的液體。
“臣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宋啊。”受了刑的呂址哭著道。“武人當道,國必將亂,陛下又過分依仗武人,將來要是尾大不掉……孰可保大宋平安?”
“臣方才出此下策,令陛下疏遠武人……”
“所以你便謠言岳飛叛國,又買通殺手,謀害岳家人和張浚?”
呂址聽后低著頭,趴在地上,即使沒有出口承認,也默認了這些都是他在背后操縱的事實。
“太祖曾言,不殺言者,但你是只動嘴皮子了么?”
“若你只是在朝堂上進言,朕不會怪你,甚至你當面指出朕的過失,朕亦不會加罪于你,但你現在做的已經不是一個言官可以做的事情了。”
“張浚因你而死,岳家人若不是小心保護,也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問罪于你可有半點冤屈?”
呂址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些,喘著粗氣,說起話來斷斷續續。“臣死不足惜,但陛下無論如何不能依仗武人,不然會重演唐末之禍。”
“你當然死不足惜。”趙榛蹲下來冷笑道。“不依仗武人,依仗你們文人來和金人打仗么?”
“興許依仗你們文官不會有唐末之禍,但卻會有靖康之難,你難道不覺得恥辱么?”
看到呂址憋著臉通紅的樣子,趙榛不再繼續折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就應該有該有的結束。
“陛下要殺臣么?”
趙榛沒有直接回答。“不會牽連你的妻女,這點你放心。”
……
呂址被處斬,關聯的其他人也被相應的處置,波及的并不廣,但卻是趙榛需要的。
在岳飛叛國的謠言傳的漫天的時候,在君臣間出現離心的時候,趙榛需要呂址的人頭,來整合國內的人心。
呂址的死算是最近大宋的頭條,士民們也多有討論。
“官家可真是信任岳飛吶。”
“謠言和誣陷都沒能讓官家懷疑岳飛,真如馮異之于光武皇帝。”
“興許只是因為岳飛手握重兵,官家安其心之策。”
“那也說不過去,至少應當找理由將其召回,但官家并沒有。”
“也有可能是官家看上了岳家小姐,才因此愛屋及烏,可是有人看到官家和那岳家小姐甚是親昵。”
“這你是想多了吧,岳家小姐不過八歲。”
“哪有如何?莫說八歲,只要官家喜歡,八十歲又何妨?”
……
八歲的岳安娘哭著跑到趙榛的面前,岳家的娃娃,雖說不方便讓他們在大街上走動,卻有著特權進入宮城玩耍。
岳安娘的胳膊上有著抓痕,抓痕上有著血絲,掉了點皮。
但卻讓岳安娘哭的撕心裂肺。
一旁看趙榛批奏章的岳云立刻跳了出來。“怎么回事?”
畢竟是親妹妹,看著都格外心疼。
“和福公主弄得……”岳安娘嘟著小嘴告狀道。
“這還了得,大哥去替你揍……說理去!”岳云看了眼趙榛,便直接去找和福公主。
一刻鐘后,岳云便回來了,臉上多了幾道血痕,整了個大花臉。
安娘看到岳云比自己還慘,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