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當然有陛下的用意,非你我可以度之。”
“你說的也是,我是不懂這些。”丘庚搖了搖頭,苦笑道。“也懂不了,陛下要做什么,只管著照做就是。”
“丘指揮說的極是,也理當如此。你不需要明白太多,你只是陛下手里的劍。”
“國丈這比喻也挺有意思。”丘庚笑道。“那國丈覺得你是陛下的什么呢?”
“我啊?!”張俊喝了口酒思考了一下,他相當于趙榛的什么,這還真沒想過……想了想,張俊苦笑了聲。“大概我只是陛下的夜壺。”
丘庚聽著哈哈大笑。
“咳咳。”
背后似乎有人咳嗽,轉身一看,誰也不知道趙榛怎么突然出現在了地牢之中。
“陛下……”
張俊和丘庚起身行禮,趙榛只是點頭示意。同時做了手勢,示意其他人離開,他需要單獨和張俊談談。
趙榛的手語通俗易懂,大部分人都明白。
片刻之后,整個地牢里也只剩下趙榛和張俊兩個人。
“怎么回事?人去哪了?”趙榛指的趙佶。
張俊也是聰明人,應當能聽懂趙榛的隱喻。“死了,但臣考慮了一番,覺得用其他人替代比較合適,所以并沒有將其尸首入殮帶回。”
趙榛沒有說話,等待這張俊繼續解釋。
“那位如果死在半路之上,無論做何解釋,都難免流言蜚語,于陛下不利,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此事推給金人,則為萬全之策。”
趙榛依然沒有說話。
張俊注意到趙榛凝重的表情,便是跪下。“此番臣擅作主張,臣有罪。”
趙榛拍著張俊的肩膀示意他起來。“朕在意的并非此事,而是……他確定沒了么?”
這才是關鍵的一點。
這個時候的張俊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布,打開后里面包著一個被割下來的耳朵。
按照張俊的意思來說,這是趙佶的耳朵?
但僅憑一個耳朵,趙榛還無法確信,難道驗dna么?
趙榛接過那被洗干凈的耳朵,又還給了張俊。“埋在什么地方還記得么?”
“這當然記得。”張俊低聲道。
“朕親去一趟。”
……
張俊護送來的人,并非趙佶,那么趙佶應當還在金人手里,確信無疑,至少在許多并不知情的大臣眼里是這樣的,至少大宋朝廷統一的對外的口徑是這樣的。
遠在真定的岳飛在聽說之后,恍然大悟般錘了手。“原來那人并非太上皇,竟然被金人耍了,真是失策。”
“這也并不怪元帥。”張憲安慰道。“畢竟我們都沒見過太上皇的長相,元帥謹小慎微,并沒有做錯。”
“可恨的金人,早晚必將打入黃龍府,迎回二圣!”
岳飛一拳之下,被砸的巨響,表達著岳飛對于金人的痛恨。
……
大宋咬定了金人拿個假的趙佶忽悠他們。
這讓燕京的完顏一家都頗為委屈。
那放走的是不是真趙佶,沒有比完顏宗輔和金兀術更清楚的了。
大宋這簡直不要點逼臉。
“宗弼,這趙佶八成被那趙榛給陰了,賴到我們頭上來……接下來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