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跟蹤你啊,更沒有下毒手,表嫂。”阿彪低著頭,再也不敢朝墻角看。
“你是不是想下來陪我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阿彪突然感到脖子上掠過一絲寒氣,頓時癱軟在地,連連擺手,“不要啊,表嫂,不要啊——是平哥叫我去的,可,可我什么也沒做啊,我我我過去看,看到你的時候你,你,你已經死了。”
“阿平叫你跟著我們干什么?嗯,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平平平哥,他,他讓我,讓我——”
“說,到底讓你干什么?”女聲變得尖利高亢,客廳中央的電視機同步開機,可屏幕上卻是一片雪花,沒有任何圖像。
“這不關我的事啊,表嫂。”阿彪祈求的聲音開始帶著哭腔,“平哥叫我緊跟著你們的車,等出了事故之后第一個趕到現場,如果你沒死的話,就,就——”
“就什么?”
“就對你下毒手。”阿彪說完這句突然抬起頭,異常亢奮的分辯道:“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啊,我我,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在流血了,流了很多血。表嫂,你對我那么好,其實我當時已經改了主意,想救你的,可是,可是血流的太快了,我按都按不住啊——表嫂,你當時眼睛還睜開了一下,叫了聲阿彪的,對,你應該記得的,我沒有對你下毒手。”
“不是你還會有誰——你是第一個到的,不是別人。”
“表嫂,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你是被車上的碎玻璃插死的,對對對,警察都說是的,還有,也可能,也可能平哥還安排了其他人下手,我,我TM是個背鍋的。”
“你有看到我翻車嗎?你趕到時有看到其他人在旁邊嗎?”女聲漸漸變得凄厲,“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不然,我叫你活不過今晚!”
“表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到啊。”阿彪像小雞啄米般在地板上磕頭,把木地板砸得咚咚響,“饒命啊,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啊!”
“阿彪,表嫂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都怪我,我不是人,是個人渣……”這個大男人抽泣起來,“我爛賭,被人算計了,輸了兩百多萬,再不還錢他們會砍死我,平哥幫我還了債,還給我買了這套房子,所以,所以——”
“好,我權且信你一次。”女聲低沉沙啞,又多了股邪氣,“我會找到兇手的,哼哼,要是發現你騙了我……”
“我要是敢騙你,叫我,叫我…不得好死!”阿彪的高聲宣言回蕩在客廳內,卻再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過了好幾分鐘,阿彪才從極度驚恐中恢復神智,他畏畏縮縮抬起頭,偷眼瞟了下客廳的角落,發現白色的影子已經不見了,于是膽子大了一點,慢慢站起身,耳邊隨即響起“啪”的一聲,頭上的吊燈射出清冷的白光,嚇得他又是一個趔趄,與此同時,屋外響起一陣詭異的笑聲,由近及遠,慢慢消散在夜空中。
阿彪大叫一聲,連滾帶爬跑到門邊,“咣當”甩開房門奪路而出,甚至忘記了關門拿鑰匙,直到進了電梯,連頭都沒敢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