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不要沖動嘛。”谷雨一看形勢不妙,慌忙緩和氣氛,“人家當時也覺得不可能,所以當即義正言辭的批駁了阿姨,并且出示了讓她信服的證據——我告訴他,我們每次見面你一見到人家都會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兩眼放光,而且千方百計的想拉我的手,甚至還想那個……”
“我什么時候有過啊?”
“噯,人家說的是你心里的想法,又沒說你真的做了。”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羅杰欲哭無淚:“到處都是坑啊,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你們這一對活寶了!算了,線索我不要了,再見,哦,再也不見了!”
“唉,可憐的王繼業啊!”谷雨沒有直接阻攔要拂袖而去的羅杰,而是祭起法寶。
羅杰舉手投降,“你贏了,我不走了。”
“這就對了嘛。”谷雨再次環住對方的胳膊,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正色說道:“貴州警方已經對王繼業的老家布控,不過目前還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中心公園周邊的攝像頭數據經過初步篩選,也沒有找到他離開的圖像。”
“假如他化妝了呢?”羅杰問。
“我們也考慮了這種可能性,已經把篩選的范圍擴大到體態特征接近的人群,可惜的是,公園東門正對著酒吧街,即使到了凌晨人流依然非常密集,再加上那邊的攝像頭還沒有更新成高清的,所以——”
“你不覺得蹊蹺嗎?”羅杰不假思索的反問道:“如果僅僅是畏罪潛逃,那么合乎邏輯的做法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跑的越遠越好,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又是換車又是化妝的。”
“換車化妝?”谷雨敏銳的捕捉到羅杰的潛臺詞,“你怎么發現的?他是在哪里換的車化的妝。”
“是我的推測,還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羅杰嘆了口氣,“我總感覺這可憐的孩子是被人陷害的,真相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難道你在現場有什么特別的發現?”谷雨追問道。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檢查過王繼業弟弟的房間,那里的窗戶跟隔壁不同,磨損嚴重,顯然經常使用,據此可以推斷出他弟弟應該是經常開窗戶的…”
“你的意思是說存在兇手從窗戶進入王家的可能性,”谷雨提出疑問:“當時王耀祖在房間里睡覺,怎么可能不驚動他?還有,你真的當我們的技術人員是吃素的?有人從窗戶進來怎么可能不留下一丁點痕跡?兇手假如跟他們家有深仇大恨,沒有理由會單單放過這個孩子。其實,倒推過來,假如王繼業是兇手的話,他倒是非常有可能放過王耀祖的,是不是?第一,他是個孩子,與當年的拐賣完全無關;第二,畢竟做了這么多年兄弟,感情深,下不了手。”
羅杰不置可否,接著說道:“此外,兇手對兇器的選擇有些難以理解——刀架上有五把刀,為什么偏偏是這一把呢?正常的話,應該是最重的那把最容易拿起來,并且也更有手感。”
“你這是在鉆牛角尖,不是分析。”谷雨反駁道:“很多兇殺案的兇器都是隨手拿來的,沒有特別的意義——難不成把五把刀全部拿過去,變態啊!”
“我不這樣看。”羅杰堅定的搖頭,“一個心思縝密冷靜到令人發指的兇手不會隨隨便便選擇兇器的。”
“阿杰,你是美劇看得太多了。”谷雨不以為然的說道:“現實當中把犯案過程當作藝術品處理的高智商犯罪不是沒有,但絕對是鳳毛麟角,絕大多數罪案都是一時沖動的激情犯罪。我不否認東海豪庭的案子有點復雜,但只要找到王繼業就能解開所有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