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點多,羅杰洗漱已畢,坐到床上準備看睡前書,這時床頭的電話機難得的響了起來,“叮鈴鈴”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回蕩,顯得有些恐怖。
“阿雨?你怎么跟老佟那個老古板一個作風啊,現在誰還——”
“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谷雨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算是給了個下馬威,接著邊進入正題:“那個叫游四寶的廚師,已經找到他的行蹤和家庭住址了,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的話,需要拿線索來換?”
“線索?什么線索?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咳咳,這不是我的意思,是肖隊的意思,他老人家認為你還有所隱瞞。”
羅杰干笑幾聲,“我在王繼業家廚房的灶臺上發現了很多細密的刀痕,這些痕跡很新,而王家基本上都是保姆做飯,切菜肯定會用砧板的,所以我推測應該是兇手留下的。”
“我有個朋友是西餐主廚,他曾經跟我說過,每個西餐廚師都對刀具癡迷,尤其是那些名貴的刀具——”
“所以你大膽的猜測兇手是個西餐廚師,而王家人出事前的晚餐又恰恰是在游四寶工作的餐廳吃的飯,而這位西餐廚師又恰恰在出事后離職,不知所蹤!”
“完全正確,不愧是專業人士。”羅杰連聲稱贊,接著順勢說道:“我的線索已經全部分享給你們了,現在是不是該適當的回饋一下了。”
谷雨冷笑道:“可是游四寶有作案動機嗎?按常理推測,王家人是不可能跟他有交集的。”
“找到他,訊問他啊——這是你們警方的強項啊!”
“好了,不跟你費口舌了。”谷雨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征求別人的意見,“長途汽車站的監控視頻顯示,游四寶在三天前乘坐開往省城的長途大巴,但是到了省城之后就沒有再找到他的蹤跡。我們聯系了他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發現游四寶的父母親五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根本沒有人給他照顧。”
“果然如此。”羅杰點點頭,問:“那王繼業怎么樣?找到了嗎?”
“還沒有。”谷雨回答道:“貴州那邊發過來一張非常模糊的背影,說是身份證使用者的,但沒辦法確認身份。”
“模糊的背影?”
羅杰感到腦袋有一道光亮一閃而過,想抓卻沒能抓住。
“阿杰,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是好像聯想到了什么,可卻怎么都想不出來——可惡!”
谷雨想了想,安慰道:“你可能是太累了,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說不定就能想出來了。”
“希望如此吧。晚安!”
“晚安。”
放下電話,羅杰拿起書本,可是沒看幾頁就倦意上涌,于是關燈睡覺。
灰蒙蒙的天空中飄著細雨,羅杰撐著破舊沉重的油紙傘走在人行道上,前面不遠處有個穿著風衣的男子,同樣打著油紙傘,用同樣的步幅和頻率在前行,望著雨傘下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羅杰心里一動,瞬間加快的腳步。
然而,場景變了,前面的男子已經坐在一輛敞篷跑車里,頭上帶著頂棒球帽,以狂野的速度在飛馳,羅杰猛踩油門,可自己的汽車卻像個蟲子般蠕動著,越追越遠。眼看跑車就要從視野中消失了,羅杰焦急萬分,跳到半空中,呼扇起翅膀來,這時,跑車里的男子慢慢的回過頭來,沖著羅杰笑了——那張臉竟然是王繼業的!可是隨即又變成了橫眉怒目的游四寶,手中握著血淋漓的菜刀,接著又莫名的變成了凌子涵的形象,最后扭曲成了一塊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