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回——答——我——的——問——題!”
金永太加重語氣,一字一頓,臉上怒氣洶洶,已經無法遏抑。
“爸爸,羅先生對子瑜夢境的解釋和推理跟事實相差無幾,只有兩個地方有出入。”
周中信的眼睛沒有看向羅杰和金永太,而是落在盤旋在玻璃窗外的一只蜜蜂上,低聲說道:“第一,大學期間我追求的是方雯靖,而不是雪晴;第二,別墅塌陷的那天晚上的,雯靖跟我之間不是單純的爭執,而是謀殺——她想殺死我。”
“為什么?”金永太看了看羅杰,在把目光投向周中信。
“方雯靖曾經是個雙性戀,這也是我們奇特關系得以維持的根本原因,可惜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同性戀的傾向越來越強,完全壓倒了異性戀,于是乎,跟我的床第之事變得越來越難以忍受,此外,她擔心子瑜出生給雪晴帶來的母性可能會導致的轉變,于是想把我除掉,跟雪晴一起過二人世界。”
“可笑的很,當我費盡全力把繩子從脖子上奪下來,扭住她雙手時,塌陷發生了,她掉了下去,恰好目睹的雪晴完全不相信我的辯解,認為是我謀殺了她的愛人。”
“先不管你們倆誰想殺誰,我只想知道雪晴在哪里?你到底把她藏在哪了?”
“爸爸,雪晴現在活得好好的。”
周中信并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歉意,而是說出了讓老人震驚的事實:“不是我把她藏起來了,而是她沒有勇氣面對您和子瑜。其實這六年來,她一直通過視頻在關注著你們兩位老人家和子瑜,事無巨細喜怒哀樂,全都知道。”
“這個傻孩子啊!”金永太長嘆一聲,起身走到窗前,雙肩急速的聳動著。
“羅先生,謎底被你戳穿了,那么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周中信的目光閃爍不定,猶疑不決。
“接下來我會找個時間跟子瑜好好談談,在不傷害他的前提下把噩夢詳詳細細的解給他聽。”羅杰微笑著說,“至于其他的部分,是你和金先生的私事,與我完全無關,所以我不介入、不關心。”
“小羅,真的、真的謝謝你!”金永太擦擦眼睛,重新戴上眼睛,回身走到羅杰面前,緊握著他的雙手,用力搖晃著,“你是我的恩人哪,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羅杰看了看周中信,苦笑道:“你們不埋怨我已經很高興了,至于報答什么的就不必了,這些是我的份內之事,我的費用已經包含在內了。”
周中信顯然不打算在羅杰面前討論私事,看了看金永太,試探著問:“爸爸,羅先生的費用我會加倍給付,其他事情咱們還是回去再慢慢說吧,好不好?”
“嗯,好吧。”金永太用力握了握羅杰的雙手,“小羅,大恩不言謝,咱們以后再說。”
告辭已畢,周中信扶著金永太離開,羅杰目送翁婿二人以完全相同的步調走出房門,不禁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