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濟南,朱國強只呆了幾天,期間頂多也就是濟南城內外轉轉,作為世子的他,雖說比藩王自在一些,可總歸還是宗室,更何況,這陣子不知多少眼睛在盯著自己。
在離開濟南之前朱國強,并囑咐石磊這些日子多留意一下京城的動靜之外,一旦有什么異動就盡快到王陵那邊向他稟報,然后,這才帶著幾名親衛返回王陵,畢竟現在名義上,他是在那邊修王陵——圍墻。
相比來的時候,朱國強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石唯忠!
雖說石唯忠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但身材卻頗為高大,不過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這一切倒不太符合侍衛的外形,不過對此,朱國強并不介意。,
他是石磊的兒子,石磊之所以會送他過來,就是當人質的,就是為了向自己表忠心。
不過對此朱國強并不在意。畢竟,在史書上,棄質子與不顧的例子實在太多了,兒子,可以再生嘛!
但這也是石磊表示忠心的辦法,所以,也就只能笑納了。
對于石唯忠,朱國強另外有自己的打算,比如,可以讓他和那些少年一起學習。
有時候,想要獲得一個人的忠心,還有其它的一些辦法,比如給他兒子一個更好的前程!
一路上,朱國強等人騎著馬沿著官道一路小跑。在從濟南到王陵沿途幾十里,雖然偶有山嶺起伏,但是在山丘之間分布著大片的田地,田地之間,散布著一些大小河河流。
作為王府儀衛司的老人,梁鳴禮手拿著馬鞭指著那些地告訴朱國強。
世子爺,您看這些田差不多都是咱們德王府的,咱們儀衛司軍戶的地也就是在這里,甚至告訴他,儀衛司的軍戶,遠遠好過衛所,因為濟南左右衛的不少土地,在過去的百多年里,先后被衛所的世襲軍官侵占,軍戶們大都淪為了佃戶,只能租地來種。
“……咱們儀衛司,說起來,也是托的歷代王爺的福氣,衛所里頭擔心大家伙在德王那里告狀,畢竟,儀衛司是王爺的眼前人,所以大家的地才保全了下來……”
當然,王爺的招牌也不是白用的,作為王府的衛軍,他們每年都要交一筆糧食到王府里,也算是王府的半個佃戶,不過相比于衛所里的尋常軍戶,卻不知道好到那里去了,畢竟,那些人甚至連自己的地都沒有了!
“地都讓衛所的軍官給弄走了?”
朱國強的眉頭跳了跳,盡管對明代軍戶的生活有一定了解,可猛的一聲,難免還是有些驚訝。于是便問道。
“他們人呢?我是說那些軍官!”
這群家伙,可不能輕易放過!
“人呢?差不多都死了……”
抿了抿嘴唇,梁鳴禮諷刺道。
“建奴入寇的時候,雖說衛所兵不堪一用,但是世襲衛所官兵卻也是守土有責,左右衛衛所衙門所在,絕不能輕棄,可又怎么樣?平素拿軍戶當牲口,建奴打上門,還能指往他們賣命不成?一天不到的功夫,左右衛所就被東奴給破城了,人自然也沒活下來,只是可惜了那些所里的弟兄了……”
確實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