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這就是所謂的“橫擊二十丈”吧!”
瞬間,非但清軍懵了,就連同牛金星他們同樣也懵了!
他們無不是齊齊瞪圓了眼睛地看向前方,至少有那么一瞬間,戰場上的時間似乎靜止了!
二十四門山地榴彈炮,在前后兩三秒的間隔內,連續炮擊打出了超過六千發紅棗大的鑄鐵彈子,兩百米的距離,充分散開的霰彈就像雨點一樣,把散亂的清軍籠罩在其中,許多沖在最前方的清軍更是得到“充分的照顧”,身上落了多達幾十個鐵彈,將他們連人帶馬都打成了篩子。
不過這種靜止,不過只是瞬間,或者只是某種錯覺,在一次炮擊之后,盡管炮口還冒著煙,但炮手已經捧著炮彈來到炮口,在推彈手用蘸水的羊毛推桿擦洗著炮膛里的火星后的瞬間,他們就再一次把炮彈塞進了炮口。
而且清軍的攻勢,并沒有減弱,盡管他們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但是他們仍然在向前沖鋒著,馬蹄落地時的轟鳴聲,仍然在天際間回響著。
千百匹戰馬奔跑時的氣勢,如同驚濤駭浪似的。還沒等靠近車墻,馬蹄敲打地面所引發的顫動,已經震得車墻后的明軍將士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就像置身大海上似的,人似乎也搖晃了起來。
“舉盾、舉盾,小心他們放箭!”
把總、哨官們無不是扯著已經喊出血的嗓子,大聲命令道。
盡管他們從沒和清軍真正交過手,可最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那怕就是流寇,也不會蠢到直接拿戰馬往車墻上撞。
仿佛要與把總、哨官們喊聲相印證,沖在最前方的五六名清軍騎兵,同時直起腰,將手伸向了馬鞍,摸出一把騎弓,引弓就射,在箭飛出的瞬間,他們在距離明軍車陣前兩百步左右的地方猛調轉馬身,轉身他處。而接下來所有的清軍騎兵都是如此效仿前者,射箭然后轉向他處。
一時間,戰場上到處都是一片震耳欲聾的弦聲,箭雨飛來時精鐵箭矢,輕易的刺穿了那些沒有盔甲的步兵身體,甚至于直接射穿盾牌,貫入了官兵身體。就連鋼板車廂上也扎了不少羽箭,不過大多數羽箭都彈飛了,并沒能擊穿車廂鋼板。
對此,沈豹卻像視而不見似的,只是用望遠鏡盯著清軍的動靜,但是,此時更多弓箭自天而降砸了進來,所落之處,頓時一片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可他仍然視而不見的盯著清軍。
清軍騎兵的攻勢,就像潮水似的,來的急,去的也快。在清軍退去時,炮手們又打響了一輪炮火,不過相比于上一次,這次他們打出了的霰彈不過只奪去了幾十人的性命。
“命令炮手換榴彈!”
這次,沈豹不再是大聲喝吼了,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所謂八旗,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