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國強看著畫舫上,演出者翩翩起舞時悠美的身姿,于心間感傷著華夏陸沉后,這繁華的文明于世間消亡時,演出結束了。
此時大多人仍然沉浸在樂班唱者絕色嬌顏和她的天籟之音上。在眾人搖頭贊嘆時,一陣笛聲傳來,笛聲時雖是輕快,但卻與絲竹的柔曼截然不同,婉轉好似情人的低語纏綿的絲竹聲,也是隨之一變,變得婉轉而高昂,與之相襯的還有琵琶聲,隨之又伴著陣陣鼓樂,節奏鮮明的鼓樂,于河中回響,氣勢雄渾,只讓人心神一震。
與此同時,那畫舫中的舞者也由仕女變成一個白袍勁裝女子,只見她矗立在后邊船頭,衣袖隨風擺動,低眉垂首,似是在思索什么,突然手多出一柄利劍,橫劍于身前,于舫中舞動,雖然看不清眉目,但江風拂過,袍袖翻飛,劍空飛轉讓間的風姿飄逸,甚是引人。
有人不禁吟詩道。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舞臺上伶人的劍舞表演極為驚艷,恍然間朱國強不禁笑道。
“昔日讀《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時,只覺得杜公似有夸張,今日一見,方知即便是杜公之才,也不過只能描繪其出三分神采……”
感嘆間朱國強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在崇禎年間看到“劍舞”,而且舞者的舞技高超,同樣也出乎意料,驚訝之余,聽著動人心魂的鼓樂,看著燈影、船影、舞影和著劍光,與星月倒映于冰面的景致,他的心底不禁生出一種——“古人真會玩”的感嘆。
古人真會玩!
燈影交匯間,感嘆著古人奢華的之余。朱國強又想到了幾年后所有的繁華都被異族毀去的慘痛。
他們可曾知道這所謂的繁華,不過只是過眼云煙!
劍舞完畢,舫中掌聲雷動,就連同朱國強都忍不住再次鼓掌。
鼓掌之余,朱國強轉身向鄭元勛說道。
“超宗,可否請方才唱曲的姑娘和這舞劍姑娘一同上船來。”
“理當如此!”
鄭元勛對一旁的侍女吩咐幾句,很快就有人從那艘畫舫下來后,踩著冰面朝這邊走來。
然后只見兩個女子從拾階而上,她們腳步聲輕而細碎,卻不急不徐,從合乎韻律的腳步聲中能感受到兩人的優雅。
“小女子見過世子爺!見過諸位老爺!”
雖然她們微微垂首,可兩人絕美的相貌,仍然讓朱國強不禁有些心動,嬌柔的吳儂軟語傳到耳中時,讓更讓他有些心折。
端著酒杯的他,盯著兩人道。
“免禮,抬起頭來!”
在兩個女子抬起頭時,朱國強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兩個女子雖然都是國色天香,可卻也是梅蘭秋菊各有不同,相比于那個舞者的媚骨天成的嬌媚,她身邊年歲稍長的那位相貌嬌艷清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世子爺,這位是……”
在鄭元勛剛要介紹時,朱國強手指著面前空了的酒杯。
“小姐何不坐于我身側為我倒酒?”
白衣女子愣神道。
“世子爺身邊自有侍女,又何需小女子笨手笨腳擾了興致。”
“若是笨手笨腳,又豈能舞出那樣的劍舞。”
示意身邊的侍女退下,朱國強盯著她說道。
“現在沒了!”
“世子爺,她是……”
不等鄭元勛說話,頗為高冷的白衣女子就反駁道。
“小女子雖出身低微,可也不許人這般輕辱!請世子爺見諒,容小女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