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殺!”
當城內的回復傳來時,瞧著籃子里送來下來的銀子,虎威營參將李度冷著臉,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
“這,這南京諸公可真,真是……將軍!”
司徒浩看著面色鐵青的參將,長揖道。
“守軍不讓咱們進城,咱們就不能從城上發炮,這樣一來就不能胡將軍一同前后夾擊,現在怎么辦?”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南京守軍不讓進城,計劃的改變讓司徒潔的心底頓時沒了底。
畢竟原本按照過去的這個計劃,城內的這一環節是非常重要的。現在計劃突然改變了,這起不意味著又增加了一些變數?
行軍打仗最害怕的就是變數的不斷增加啊。
“把魏國公的回信給軍門送過去,還有……”
面色鐵青的李度盯著銀子說道。
“把銀子給城墻上送過去,讓他們用這些銀子買好棺材,洗干凈脖子等著,待世子爺破敵之時,再取他們的腦袋!”
這句充滿殺機的話,傳到城內時,徐文爵等人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說道。
“區區一德世子而已,居然如此跋扈,實在是狂妄的很!”
其實,他們之所以會對德世子無所謂,說白了,就是有持無恐,他們相信德世子就是再怎么跋扈,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別說是德世子,就是將來他們迫不得已獻了城,陛下也不見得能怎么著他們,總不能把南京勛臣都殺個干凈吧!
當李度的信送到陳無敵的手中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時分了,面對南京城緊閉城門的舉動,盡管出乎意料,但是他只是默默的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后,告訴李參將、胡參將,就說建奴的船隊有異動,他們可能想從水上動手,讓他們做好準備……”
說罷,陳無敵就默默的坐在那里不再言語了,只是靜靜的往盔甲上涂著染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其實,現在虎賁營中的官兵大抵上都是如此,都在往盔甲上涂著染料。可剛涂一半,看似不驚不怒的陳無敵卻突然猛的把盔甲丟在地上,然后厲聲喝道。
“爾等實在是欺人太甚,只要我一息尚存,就與你等勢不兩立!”
吼出這句話后,陳無敵又深吸了一口氣,從揚州出征,直到現在,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盡可能的發揮已方的優勢。
“行軍打仗無非就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我軍長處在什么地方?”
又一次默默的于心底回憶著世子爺的話,陳無敵的眉頭緊鎖道。
“世子爺啊,末將是能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可是……”
喟然一聲長嘆后,陳無敵搖頭道。
“哎,罷了,罷了,無非就是拼命而已……”
在發出造成長嘆的時候,他的神情顯得極為無奈。現在他似乎知道了當初為什么世子爺會殺人。
其實無非也就是殺雞給猴看。
只是現在,即便是他想殺雞。也得能先進那個雞圈里啊?
罷了!
罷了!
無非就是拼命而已。又是一聲長嘆后,陳無敵默默的為盔甲涂著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