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怒火中的世子爺,錢謙益欲哭無淚,更慘的是他連怎么回事都不清楚。
我,我就是拍個馬屁而已,至于嗎?不是說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嗎?怎么到了我這,不對,到了他這兒就不靈光了。
望著窗外的園子,朱國強的胸膛急劇起伏了好一會,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有什么好憤怒的呢?
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已經知道要面對這些人,這些人,骨頭軟……骨頭軟也不錯啊!
要用好了,指不定還會有意外的收獲。畢竟,骨頭軟的人能變通啊。
當然也不能太變通了,太變通了,那就是禍國殃民了。
用好了!
怎么用呢?
皺眉沉思片刻,朱國強看了跪在地上的錢謙益一眼,然后對門外喊道。
“傳我的軍令,把降虜獻城的文官全都砍了,今天午時就殺,還有……侯方域凌遲!”
既然要用人,那就先殺雞給猴看嗎?你看看,我多看得起你,居然一下殺了這么多雞!
你要是知道感恩的話,必定也會知恩圖報吧。
“啊!”
錢謙益一聽,只覺得心頭一寒,渾身癱軟的他,還不知道是什么讓這位爺如此惱火,他表情可憐得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
這,這位爺也,也太嚇人了!
怎么能,能這么喜怒無常哪!
殺人了!
而且一下子還殺了那么多!
非但殺人而且還要凌遲。不是高皇帝或者成祖皇帝再生也不至于下這么毒的手吧。
您老就不能放他個十個八個展示一下胸懷嗎?
盡管心底這般尋思著,但是被嚇得魂不附體的錢謙益以哪里敢說話,只是渾身顫抖的跪在那里。
瞇起眼沉思片刻,盯著像個可憐蟲似的錢謙益,朱國強反問道。
“錢謙益,你覺得的你該死嗎?”
“啊……”
如其來的發問讓錢謙益差點哭出聲來的,他該不是想一起把我也殺了吧。他渾身急顫道。
“該,不,不該,小,小人委實冤枉啊,小人也就是受命而為,出城與建奴談、談判,開始是以為是緩兵之計,不知道他們是要投降獻城啊!”
開始的時候,錢謙益還有些結巴,可隨后,他整個人說話也利索了起來,甚至就連思路也極為清晰。
“況且有人雖然曾經是朝廷命官,但是現在已經被革職還鄉,不過只是一介草民而已。也正因如此才會被那些人利用,他們利用草民過去的些許名聲說和,用草民獻出降書。實在是可惡至極。但是草民絕對不該死,畢竟,我是民,而且是被人利用。他們該死,是因為他們身為朝廷命官,不惜報效朝廷反而想獻城給東虜,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世子爺明鑒!”
作為嘴炮,而且是嘴炮中的領袖錢謙益很容易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活命的理由……我是百姓,我是被忽悠的。
“你想活命,很好!”
沉吟片刻,朱國強說道。
“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