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愛護百姓之心,你德世子要是不同意,那必定是不心念百姓了!
對于朝廷的這點小心思,朱國強只是微微一笑,倒沒的拒絕,其實,即便是沒有朝廷的多此一舉,他也會走海路——省錢!
盡管在南京、揚州,弄了一大筆銀子,可有些銀子能省也就省了。
大堤上的眾人聽著世子爺的話,無不是哈哈大笑起來,確實,世子爺跋扈之名已經名揚海內,沒有必要演什么戲。其實葛世振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當天下午,朱國強便率領著三千護軍,乘漕船離開了桃源,與來時一樣,船上掛著著外掛機,一路“嗵嗵”作響的在柴油機的推動下,朝著運河駛去。當天晚上便入了運河。
深夜時分,從艙中走出來的朱國強,來到船舷邊,扶著欄桿仰首望著天邊一輪皓月,想著近來自己做的事情,然后長出了口氣。
“該殺的,終于還是殺了,想要辦事總歸還是要舉起屠刀的,在這樣的亂世之中,想要心慈手軟談何容易啊?“
通過歷史,朱國強對于明朝的這幫子人,可以說是再了解不過,他們中有奸臣,有忠臣,有投身賣國,甘為走狗的,也有一腔熱血以死報國的,當然也有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的。
但大體上,還是忠心耿耿的多,明亡時舉家甚至舉族抗清死盡的宗族,何止一家一姓?但是他們身上有一個特性——嘴炮!大明不缺干事的人,不缺賢臣武將,但更不缺說三道四,買直邀名的官員,這些人無比的狂妄甚至囂張。自洪武年間始就上可罵皇上,下可彈劾百官,
對付這樣的人,想要對付他們,靠什么?對嘴炮動嘴,根本就是中了他們的圈套,甚至于他們中不少人,甚至愿意被廷死邀名,當然大多數時候都是杖不死的,其實,大多數人賭的也就是這個“杖不死”,以直諫為榮、以挨廷杖為榮。以至于到最后大臣最喜歡的就是懟皇上,并且非常喜歡懟皇上,懟皇上有回報啊,挨了廷杖也能以直諫揚名于海內啊!至于官員之間罵來罵去更是常態,到最后成了什么模樣?
干事的挨罵,被罵的不能干事,不干事的挨罵,被罵的連話都不敢說。
說起來,所謂的“言官”所謂的“清議”說白了,就像另一個世界的白左,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痛,現實如何他們不問,他們啥都往道德上扯,動輒上綱上線,結果呢?德來德去的讓建奴得了天下!
這下好了到了“我韃清”后,再也沒人敢死諫皇上了,只剩下拍馬屁了,因為大明的死諫十之**根本就死不了,比如號稱“直言天下第一疏”的《治安疏》將嘉靖皇帝罵的那是一無是處,甚至還抬棺上書,結果呢?沒殺!
所謂“死諫”,不過只是個笑話。“我韃清”為什么沒人敢死諫——因為真的會死!不僅自己會死,動輒還死全家,死九族!
對付那樣的嘴炮該怎么辦?
殺!
殺人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至少可以讓他們知道,在我這邊買直邀名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哼哼,往后,就讓嘴炮去死吧!”
心底冷笑著,朱國強又想了很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轉身回朝船艙走去,就在他將要到艙門口時,側旁的艙門推開了,就著昏暗的燈光,他看到了柳如是
此時的柳如是像是剛剛睡醒,玉面緋紅,云鬢散亂,俏眉似柳鎖著道不盡的風情,一雙明眸吣著綿綿情意,朱國強一時不禁瞧呆了。
依在門邊,站定了身子的柳如是,瞧見他的目光,柳眉微挑,雖是羞澀地垂下頭去,卻又禁不住抬眉瞟了他一眼。
眉挑不勝情,無語更消魂,其中的蕩人魂魄恐怕只有身處其中才能體會,情難自禁間,朱國強忍不住湊上去懷住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