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朝鮮人丟下去!”
在整個鎮江城還被嗆人的煙霧籠罩著的時候,隨著鰲拜的一聲令下,上千個朝鮮苦力就被人從城墻上扔了下去,鎮江城沒有護城河,摔下去的朝鮮的或是被摔死,或是被摔斷腿,然后在嗆人的毒煙中慘叫著。
野蠻之所以能夠戰勝文明,往往就是因為他們的野蠻,他們可以。不拿性命當性命,他們可以做出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只要能夠獲得勝利,他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就像在幾百年后那些喊著“胡巴”的人一樣,為了他們所謂的勝利,他們可以不惜一切,而這種野蠻對于文明社會來說卻是陌生的,這也是文明之所以敗退的原因,因為文明,所以做不到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切聽起來似乎和之前的經歷沒什么兩樣,而這也是鰲拜的目的,為了迷惑明軍,他甚至還特意給那些朝鮮苦力剃了發,并且換成了大清的號衣。
只要明軍聽不懂朝鮮話,肯定分辨不出來朝鮮人和滿洲人。
在煙霧慢慢散去的時候,鰲拜就脫去了包裹在頭上的尿布,盡管毒煙還有些刺激眼睛,但是他卻小心翼翼的躺在箭垛間觀察著城外靠近的明軍。
明軍過來了!
盯著城下的動靜,鰲拜瞧著佟國器有些興奮的低聲說道。
“思遠,他,他們進城了……”
“進城了!”
佟國器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他甚至有些緊張的靠在墻上,在心里念叨著。
“佛祖保佑……”
作為滿清開國元勛佟養性的孫子,佟養正侄孫,盡管出身顯赫,但是因為父親佟卜年早年間潛入明朝從事情報活動,騙取了明登萊巡撫陶郎先的信任,但后來被錦衣衛擒獲后處斬的關系,他并沒有繼承什么軍職,盡管有佟家的扶持,可沒有軍功,又怎么可能得到重用?
正因為對軍功的渴望,他才來到鎮江堡和鰲拜一起,制定了這個計劃——把鎮江城變成一個陷阱,一步步的引誘著明軍來攻。甚至不惜敞開城門,放明軍進來。
端著火槍,進了甕城中的李得義與戰友們一起舉著槍瞄準著城頭,城頭沒有絲毫的動靜。
“沒什么動靜。”
其實也不全是,在甕城的另一邊,隱約的還能聽到建奴的慘叫聲,還有戰馬哀鳴。和之前打下的堡壘差不多!
“大家小心些!”
許官林朝著城上看了一眼,然后說道。
“李得義,進城后,你領一哨人上城。”
“是!”
“進城之后,按計劃向城內,城上掃蕩……”
就像之前的戰斗一樣,在稍作安排后,他們就端著火槍進了城,可是在部隊進城后,李得義他們發現通往城墻的步道上堆滿了各種雜物,堵住了上城的通道。
“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等李得義他們弄明白怎么回來,弟兄們就已經紛紛進入了城內。而與此同時,城墻上的建奴也悄悄的動了起來,他們提著燧發火槍或者弓箭,貓著腰在城墻上移動,來到箭垛間,頭上**的沾滿尿的他們,無不是緊張而又興奮的躲在那后面。
眼見明軍差不多已經都進來了,鰲拜與佟國器互相看了一眼,盡管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卻都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放千斤閘!”
作為舊城的鎮江城門除了有甕城之外,還有千斤閘,箭樓中的建奴看到信號后,立即用鐵錘打下閘門。
“嘩……”
原本正通過城門洞的戰士們,聽著頭頂的聲音,立即大喊道。
“小心……”
在城門洞里的千斤閘落下的瞬間,甕城里的戰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們匆忙的抬起槍朝著城墻上看去。
只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