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甚至又一次舉起了那面大旗,從死人堆中站起來的他身上的藍布盔沾滿了鮮血,盡管挨了一槍,可是他卻像是沒有事似的,舉著旗繼續向前,他就那樣搖動著那面旗,完全不顧血正在從傷品里涌著。
“他,他……”
就連獵兵也傷了眼,他沒有失手啊,可敵人怎么還站著?
“殺官狗……”
郝搖旗一邊大吼著,一邊前向,騎兵們飛速的從他的身邊掠過,然后又迅速的倒下了,而他們總是有意無意的跑到郝搖旗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著飛來的子彈。
終于,越來越近了,在付出了數千人死亡的代價后,騎兵們終于沖到了距離官軍不過十幾丈遠的地方了,可是這個時候,在戰場上,剩下的不過只有區區百余名騎兵了,在他們的身后到處都是無主的戰馬以及傷兵傷馬的悲鳴。
寂靜!
至少有那么一瞬間,戰場上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在這個距離上,他們可以清楚的看清彼此的模樣。在太平盛世的時候,他們相遇時也許會微微一笑。而現在他們卻要以命相搏……
“你們不要再沖了!”
正在裝著子彈的戰士,突然放聲大喊道。
“降了吧!降了之后回家過安生日子……”
“降了吧!”
……
一開始只有一個人喊,可喊聲卻匯成了一片,戰士們甚至不忍心再看眼前的這片戰場,,
戰士們的勸降,讓朱由來皺眉道。
“哨長,這,這……”
徐樹并沒有理會他,只是搖了搖頭……
“他們是不會降的……”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似的,撐著旗的郝搖旗盯著前方大笑道。
“咱爺們降不降?”
他的話聲剛落,身前的騎兵就大笑道。
“降他個鳥,人死鳥朝上,不就是死嘛,鳥大的事……郝爺,弟兄們先走一步!”
說罷,那人朝著左右看去,他拿起手中的長刀,指著前方說道。
“走,殺官狗!”
說罷,他的雙腿一夾馬腹,就朝著官軍沖去。
“殺官狗!”
百余騎兵毅然義無反顧的迎著官軍那條單薄的防線沖去。而旗手出身的郝搖旗然和過去一樣,在那里搖著那面大旗,在他的身邊到處都是下屬的尸體,還有許多傷者。
槍聲響了!
硝煙彌漫間,正在沖鋒的騎兵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