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著盒里的火槍時,苑景文問道。
“陛下可看出這支火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什么不同的地方?”
瞧著盒子里的火槍,也就是常見的燧發槍,這種火槍雖然比不上明軍的擊發槍,但是它不需要使用火帽——那玩意,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是怎么做出來的,弄不明白銅帽里裝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一碰就炸。
燧發槍不同,只要燧石擊打火臺,就會冒出能點燃火藥的火星。那怕是它比不上擊發槍,可總勝過沒有吧,況且,最重要的是自己能造這玩意,不至于花大價錢從明國走私。
“這應該是咱們用的五錢火槍吧。”
舊式的鳥銃,彈重只有三錢,口徑小威力不大,不能破甲,所以平虜軍才改用七錢火槍,民間仿制的燧發槍也大都用七錢彈丸,滿清仿制的也是7錢燧發槍,不過后來卻慢慢的改用了五錢火槍,一方面是因為蒙古人不披重甲,另一方面是因為鑄子彈的鉛來自關內,五錢的銃子……省錢啊。
順軍同樣也是如此,甚至為了省鉛,他們還有一大批三錢燧發槍,相比五錢燧發槍,它的鉛子更便宜,至于破甲,沒必要啊,畢竟,那怕就是清軍的盔甲也是越來越少。盔甲那能比得上火槍。
“陛下,它看著是咱們自己打制的五錢火槍,可實際上,它可是線膛槍!”
“什么!”
李過不禁驚問道。
“你說他是線膛的……”
急忙拿起火槍,李過就著槍管往里一看,看著槍管里清晰的膛線,他驚喜道。
“這,這是咱們的?”
李過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為整個大順,不過只有幾千支線膛槍,既有高價買來的,也有繳獲的,那些線膛槍外形都不同于五錢火槍,兩者的槍管口徑也不一樣。
線膛槍!
要說那么多火槍之中,什么火槍最厲害,恐怕就是線膛槍了,它的射程又遠又準,而且威力極大。可問題是大順的工匠造不出來啊,甚至就連那些王恭廠的匠戶都不知道那玩意是怎么造出來的。
“沒錯,陛下,咱們現在也能造線膛管了,原本臣和工部的能工巧匠們一直在尋思著這線膛到底是怎么刻出來的,可前后用了幾年的時間,都沒弄明白,這不,前陣子從關里逃來的工匠,在一旁指點著,咱才算是弄明白這線是怎么刻出來,說起來,這辦法倒也不復雜……”
在苑景文說著制造膛線的辦法時,李過激動地說道。
“苑卿家,這次你可是為咱們大順立下了大功。有了這東西咱們這次西征可就是如虎添翼啊!”
線膛槍好啊!
不但打到準,而且還打的遠。明軍為什么厲害?不就是靠著他們的現場槍嗎?
西邊的那些人別的不擅長,就是擅長弓馬。可是他們的工件在火器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們的戰馬在線膛槍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這個法寶又何愁大業不成?
李過生日想到了也許可以憑借著這玩意兒和多爾袞做筆交易。
他一樣的需要線膛槍啊!
但是轉念一想,李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些東西可不能便宜了那些韃子。
“陛下,大軍什么時候西征?”
苑景文問道。
“快了快了!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怎么說服多爾袞,畢竟這往西幾千里可都要經過人家的地盤。他要是不投口的話,咱們的西征可就沒有那么利索。”
李過皺緊眉頭,然后說道。
“不過以朕看來,多爾袞絕對不會攔著咱們,畢竟他的目標是在西邊兒,咱們是往西再往南,不是一條路。而且咱們在南邊兒,也是幫他擋著其他人,他多爾袞絕對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盡管嘴上這么說著,但是李過的心里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哪怕就是多爾袞不同意,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西征,畢竟往西可是關系到大順上下百萬軍民的身家性命啊。
怎么可能因為他多爾袞不答應,這么輕易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