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些,但不能……說快。”
“你是什么地方過來的?”朱盛武問道。
“奴婢是從日本的過來的。”
“哦,日本啊……”
瞧著面前的娼妓,朱盛武略微點了點頭,這恐怕就是乾圣朝最大的特點,妓院里的妓女來自海外各國,絕對不會有明人。盡管大明的法律不禁奴婢,但卻禁止明人自賣為奴或者買賣明人為奴,違者抄家,流萬里。所以,現在大明的妓女都來自海外各國。
在承化這地方……嗯,也是有土人的妓女,因為很多土人尚未歸化為明人。這就是典型的帝國主義的雙標。
不過,即便是如此,妓院中還是倭女居多,隨艦船往返各地的朱盛武,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沒什么見識的龍子風孫了,現在他的見識得多。當然知道日本是很有意思的地方,他們除了銅錠和日本刀、扇子之類的東西,也沒啥商品能夠出口賺錢的。
不過性能溫順的會侍候人的倭婢反倒是“名牌貨”,在倭婢大量輸入大明以及南洋各地的同時,那些沒什么進項的各地大名居然主動聯絡大明商賈,把治下女子送去大明或者南洋為妓,以掙取錢財,這既緩解了南洋移民的生理需求,同樣也讓日本大名得到了一筆額外的收益。
這當然是骯臟黑暗的歷史,可是以后世的眼光來看這個時代,又有什么是偉光正的。
何必用后世的道德標準去強求這個時代。
那怕是出身宗室,朱盛武倒也不嬌情,一翻**之后,除了二十文錢的嫖資外,又額外付了十文錢。
在外奔波這么多年,他知道,這些倭娼差不多都是苦命人,她們非但要將一半以上交給老板,還有五文錢是要交給大名的,自己頂多只能留五文錢。即便是一個月就要接上幾百個客人,每天接待10多個客人,一個月也不過只掙幾兩銀子。
掙得都是辛苦錢。
多給個幾文錢,總能讓他心里舒服一些。這倒不是說什么憐香惜玉。而是因為對苦命人的可憐。
人生總是這么神奇,十幾年前,他還是楚王府里衣食無憂龍子鳳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民間疾苦。
而現在,他睡的是吊床,甚至連媳婦都沒娶到,只能卻在廉價的妓院里,在廉價的倭妓身上滿足著生理上的需求。說起來,他現在也不過是苦命人中的一員。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終于,回到船上之后感覺到有些疲憊的朱盛武也不顧吊床睡得極不舒服。仰身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閉眼哼著悠閑小曲。
而在船艙里,還有老鼠穿行,貓捉老鼠的尖叫。對于水兵們來說,這些聲音和海浪聲一樣。不過只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在未來的幾個月中,這些聲音將會一直陪伴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