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好壞離大陸近,一張船票只要幾兩銀子,家里人能負擔得起。但是其它地方,去了不是不許你再回來,就是準你回來,你那有錢能回得來?
所以他們得世世代代留在殖民地了!
所以,但凡是流放犯都希望去臺灣,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不少人去了臺灣,但是后來,臺灣卻從流放地上取消了。
甚至再后來,就連承化省,也就是緬甸那地方,也停止接納流放犯了,還有河口,還有……流放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那怕就是只判半年的苦役,那也得流放到南天門去。
半年刑期滿了之后,能買得起船票的,當然能回來,要是買不起,得了,找個土人女子當婆娘,好好的世世代代扎根南天門,為大明的拓殖事業奉獻吧!
不過,現在,他們都是重刑犯——三年刑期以上的重刑犯。壓根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刑部那邊早早的就給他們安排好了去處,那邊是按人頭的分好的地方,一個流放地每批500個犯人,至于犯人輪到那是那,遠了近了都是命。
盡管嘴上罵著,可是李成東他們卻都沒有起身朝著對方收拾過去,不是他們不想起,而是他們都戴著腳鐐,十幾斤重的腳鐐束縛著他們所有人,別說是打人了,就是想起身都不容易。頂多也就是嘴上罵上幾句。
就這樣,在太陽底下被曬的昏昏沉沉的他們,一直在那里等著,等待著,等到他們渴的都受不了的時候,看守才會提著水桶過來,給他們一些水喝。至于飯,也就是一些剩飯剩菜而已,能吃飽就已經老天保佑了。
兩天后,船終于來了,五十多號犯人眼巴巴的瞧著那艘大船。他們知道,很快,就會做上船,離開大明。離開神洲大陸。
“徐,徐爺,這,這船要把我們帶到那啊?”
常年在碼頭上混著的李成東,倒也認識看守,于是便和看守套著近乎。
“去那?聽說是去什么豫章郡。”
看守直接了當的說道。
“豫章郡?那在什么地方?”
“遠著呢!聽說做船都得一兩年功夫,反正吧,你小子過去了,就別指往回來了,我說,你打小就在這街面上混著,難道就不知道不能動槍的規矩,動了槍,肯定是要流放的。”
“徐爺,又不是我動的是槍,是別人動的。”
“一樣,誰讓你們打起來了?反正吧,你這一過去,肯定是回不來了,我看你爹媽他們也沒過來,估計也是打心眼里不想再看你,等到了那個什么豫章郡,好好安生過日子,千萬不能再犯糊涂了,人哪,那能就這么瞎混胡混呢?你小子要是不胡混日子,又怎么會落到這步田地……”
豫章郡!
那在什么鬼地方?
在路上就要走上一兩年,那鬼地方得離大明多遠啊!
可無論他愿不愿意,李成東都得去,和所有人一樣,那怕他往日里膽大包天,可最后也是哭著上的船。
因為他知道,他這輩子再也別想再踏上老家的土地了!
到最后,在即將進入船艙的時候,他又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安慶城,瞬間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