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了解一個世界,最簡單的途徑是進入圖書館。
置身于巴比倫大學的圖書館里,不斷翻閱著歷史書的朱國強,盡管忘記了時間,可是腦子里卻亂成了一團。
朕的大明怎么成了這樣?
朕的大明朝,可是五百年的大明啊!
從朱洪武創建,再到朕中興,足足五百年的王朝,當年響當當的天朝上國,國土遠邁歷朝歷代的大明天朝,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這可是五百多年的大帝國啊!
可這幾十年是怎么了?
乾圣五十一年……嗯,也就是自己在巴比倫省遇襲后,乾圣皇帝駕崩于老山行宮(這肯定是掩人耳目的),皇太子朱和域繼承大統,然后發生了什么?
對于那二十幾年,歷史書上沒有太多的記載。
在隨后的一個世紀里,帝國似乎停止了擴張的腳步,除了對蒙古的滅國之戰外,戰爭似乎遠離了大明朝。
可是另一方面,諸侯國之間的沖突卻時有發生,尤其是過去的一百年間。諸侯國之間的邊境沖突,演變成了全面戰爭,甚至導致了諸侯之間的吞并戰爭,而身為宗主國的大明則竭盡全力想要維持和平,但卻引起了諸侯們的不滿,強國認為大明阻擋了他們的強大,而弱國則認為大明坐視列國吞并。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少數諸侯外,這些血緣上甚至還不超過四代的諸侯們,為了利益互相攻伐不斷,甚至諸侯國之間,也誕生了某種地方主義。
在這個過程中,法蘭西境內發生了大革命,起義者推翻了路易王朝的統治,路易被送上斷頭臺的同時,大明則專注于調解諸侯們的沖突。在拿破侖登上皇位,在西歐地區吞并列國時,大明仍然沒有注意到他們。
再然后就是波蘭沖突——波蘭立陶宛名義上是屬于大明的藩屬國,在蒙古被滅亡的同時,兩國先后向大明稱臣,成為大明的藩屬,但革命的風暴同樣席卷了兩國,波蘭人、立陶宛人都宣稱要脫離大明,而拿破侖的法蘭克帝國,正是他們的支持者。這直接導致了波蘭-立陶宛戰爭的爆發,實際上就是大明和法蘭克帝國之間的戰爭。
戰爭持續了整整十四年,殘酷的塹壕讓雙方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為了打破僵局,拿破侖二世策劃并支持了瓦拉幾亞、保加利亞、阿爾巴尼亞、塞爾維亞、希臘等地的叛亂,那些東正教徒的叛亂或許沒有影響大局。但是第二戰場的開辟了,卻牽制了大明的精力,數百萬軍隊困于塹壕之中。
從波羅地海,直到瓦拉幾亞的森林,再到威尼斯、熱那亞的高山,雙方都挖掘了很深的塹壕。戰爭從運動戰演變成了陣地戰,就像另一個世界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獨特的塹壕戰一樣,在這里明法雙方的軍隊沿著數千里的戰線挖掘了由塹壕組成的戰線。
在接下來絕大部分時間里,除上海上的艦隊決戰,還有殖民地的爭奪之外,在歐洲大陸的戰線對峙的雙方數百萬士兵都蜷縮在塹壕的泥濘之中,老鼠、跳蚤、虱子似乎無處不在,彈丸密集飛舞,一個個生命瞬間血肉橫飛。雙方的步兵就像可憐的羔羊被驅趕上屠宰場一樣,要冒著對方的槍林彈雨沖鋒,即便能穿過幾百米的開闊地帶,也會在對方的鐵絲網前中彈倒下了。這一呆不是三年,而是整整十三年!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剛剛登基三年的嘉德皇帝,下旨諸侯國勤王,按照官方的說法是“我們的血脈將我們永遠的凝為一體,這場與外敵的戰爭將再一次把我們團結起來!”
在戰爭剛爆發的時候,諸侯國們當然是積極的,百姓們同樣也是如此“我們……大明忠誠的臣民,將永遠追隨皇帝陛下的日月旗”。似乎一夜之間,所有的矛盾都不復存在了。
可是等待他們的是什么?
“埋葬尸體通常是不可能的。通常情況下,戰斗中陣亡士兵的尸體用炮架運回來,但尸體越來越多,根本運不過來。我們面對的是成百上千的尸體,不僅有我們的,還有法蘭克人的尸體。太陽照在被毒氣毒死的士兵的尸體上,經常將腫脹的尸體變成藍色,與海藍色差不多。隨著毒氣排出,尸體像木乃伊一樣干癟,保持著死前的姿勢,有坐著的,跪著的,絕大多數趴在或者躺在地上。”
“大量尸體被遺棄在塹壕里,烏鴉啄食尸體的眼睛,老鼠爬到尸體上面。這些老鼠個頭很大,膽子也大得要命,它們對尸體并不陌生,肆意侮辱踐踏。在我們經常作戰的陣地,尸體成為塹壕的一部分。”。
可想而知,這樣的場面登在報紙再加上大量的士兵傷亡,給人們帶來的沖擊是前所未有的,有些人力資源本就不豐富的諸侯們,被慘烈的戰爭嚇了一跳。
“明軍滿萬不可敵”在塹壕的面前成為了遙遠的記憶,死亡成了現實,對皇帝的忠誠換來的是大量人員傷亡。長期的戰爭,大量的人員傷亡,導致了民眾,尤其是諸侯國民眾的厭戰情緒。第一個倒下的是唐國——在其國都泗水暴發了平民與自由主義學者對抗王權結束戰爭的武裝暴動,盡管叛亂被迅速平定,但是在隨后幾年里暴動的浪潮波及到了幾乎半數的諸侯國,這直接導致了天朝——諸侯體制動蕩。尤其是在歐洲的藩屬國——瓦拉幾亞、保加利亞、阿爾巴及亞、塞爾維亞、希臘等地自由主義和民族主義在那些地區不斷高漲,結合民眾的厭戰情緒后,暴動幾乎是不可避免的,當地的貴族們——他們中既有諸侯王封臣的明人,也有當地貴族,面對貴族體制動蕩,紛紛站出來反對戰爭。
面對國家的動蕩,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西西里亞王國國王朱簡栓宣布獨立,并退出戰爭,西西里亞王國朱和域繼位后給十五子朱怡鏗的封國,那是趁著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從西班牙那奪來的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