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的聲譽不錯。”
“這是肯定的,你可能不太了解,國民年金那邊有差不多一千多個理事,這些理事的祖上身份都頗為顯赫,甚至有不少都是從龍功臣或者朝中要員,對了,而且他們大都是文官。”
“文官?”
“對,這么說吧,大明一直存在著兩個團體,一個是乾圣的軍功勛臣,一個是通過文官群體,從乾圣年間,大明的朝政其實就是兩個群體的平衡,與北朝那會文官一家獨大,勛臣只能仰人鼻息不同,圣祖皇帝視勛臣為殷骨,總有一些偏向,而相比于文官呢,勛臣當年隨著陛下參與了很多投資,就現在大明所謂的財閥,這么說吧,至少有七成都是大明勛臣的產業……”
這倒是事實,當年朱國強經常拉著勛臣們一起投資啊,什么煤礦啦,鐵路啦,碼頭啦,甚至就連地產開發也會拉著那些勛臣,皇家吃肉,大家一起喝湯嘛,到后來的殖民地拓殖,勛臣也是當仁不讓的拿出了大把的銀子。
也正因如此,皇家和勛臣早就結成了一個緊密的利益同盟,當然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就是大明的權貴掌握了大量的財富。最終造成了現在的財閥,對于這一點,朱國強也是很無奈啊。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當年在他做出那些選擇的時候,其實很多事情都已經注定了。
“但是相應的文官那邊呢,對于勛臣掌握大量實業一直頗為不滿,甚至認為“天下之利盡入勛貴之手”,所以他們一直試圖打擊勛臣的商業利益,你知道,砍勛臣最重的一刀是什么?”
“國民年金?”
“對,就是他,當年是什么情況?幾乎所有的工廠都沒有養老保險,也沒有這個保險那個保險的,可文官們就通過立法一下子讓工廠主出了一大筆血啊!”
感嘆之余,李存志又笑道。
“當然,我不是說企業不應該給他們交養老保險,醫療保險,還有工傷之類的各種保險。但是從每個人的口袋里掏錢都不容易,富人如此,窮人也是一樣,畢竟,真金白銀的掏銀子,這事無論是誰都有怨氣。”
朱國強笑道。
“是不容易啊。然后勛臣和文官之間,因為這件事肯定發生了一些沖突,而沖突的核心就是國民年金對吧。”
“瞧你說的,”
李存志哈哈大笑道。
“那里是什么沖突,勛臣是國之柱石,文官也是,大家都是陛下的臣子,理應互相監督,上報效陛下,下惠及百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們總能找到一些道理,甚至自己都不信,朱國強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所以呢,這么多年,大伙一直對監督他們挺上心的,畢竟事關天下百姓的福祉,另一方面呢?他們那邊對于自身的要求也很嚴格,理事會雖然有很多理事,但是常務理事不過只有區區二十一人,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但凡能做到那個位置的,不說是個完人吧,至少那個人你絕對挑不出他的毛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換句話來說,就是一個無懈可擊的人。
可世界上有這種人嗎?
或許有,但絕對不多。
“他找到你了?”
看了一眼朱國強,李存志笑道。
“如果你能和他成為朋友的話,倒也不錯,國民年金常務理事的朋友,你今天成為他的坐上賓,明天整個南京社交圈都會知道你的大名,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他找到你,絕對不會什么壞事!”
怎么不是壞事。
那家伙想在我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不對,突然,朱國強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李存志,然后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這家伙話時有話啊。
他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晉國公是大明的頂級勛貴,這些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接連幾句對話,雙方就像是在那里打啞迷一樣,誰都沒有主動戳破什么,但似乎他們都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當天,在離開晉國公府的時候,朱國強的心里,疑問反而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