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眉頭再度皺了起來。
他此時正躺在床上,床邊來來往往不少人,似乎并不知道陸長生已經醒了過來,床邊來往的人都在低聲的議論。
陸長生聽到了幾個字眼。
絕癥、半年、必死......
非常熟悉的字眼,讓陸長生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回到了數年前,回到了自己曾經催死掙扎的時期,回到了那個一片黑暗的時期。
但是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卻清晰的告訴著他,如今的情況并不太多。
陸長生想要睜開雙眼,但是眼皮沉重,宛如加上了鐐銬,讓人無法抬起,陸長生只能靜靜的聽著四周的議論聲。
聽著窗外的貓叫聲。
聽著窗外樹葉的簌簌聲。
不知為何,當他聽到簌簌的樹葉聲時,他安心了許多,以至于睡過去都沒有察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他睜開了眼。
房屋內一片古樸,宛如回到了古代,木床木桌木椅,墻壁上掛著山水書畫,窗旁有豆燈緩緩燃燒。
陸長生起身,渾身疲憊,宛如大病之后的虛弱。
這種感覺他非常的熟悉,因為曾經二十多年來,他都是處于這種感覺之中,虛弱無助,讓人痛不欲生。
沒想到,他還感受到這種感覺。
自從吞下白果之后,他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隨后隨著實力的提升,身體越發的健碩,再也沒有虛弱無助的感覺。
陸長生抬起了手,放在眼前端詳。
很小,很白。
顯然并不是他的手。
房間里有一面銅鏡,陸長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過去,挑起燈火,看清了鏡子里的人。
一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
相貌倒是與他之前相似,只是年紀小上了許多,而且臉色更加的蒼白,長發撒亂的披在肩頭,讓他看上去憔悴無比。
怎么回事?
陸長生腦海中的念頭快速的轉動著,回憶著之前的一切。
自從離開長安之后,他便一路向東,但是還未趕到太山市,矗立在天際的太山再度異變,然后他就看到了天空有光亮劃過。
而且這些光亮竟然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吸引。
讓他想要前去一探。
最終他選了一枚距離他不遠降落的光亮,快速趕去。
經過一番廝殺,斬殺了數頭兇獸之后,光亮入手,是一枚青銅令牌,上刻山川河流,還未等他仔細研究,令牌上的山川河流沖入眼中,將他吞噬。
再睜眼便到了一個白玉廣場,觀察一段時間后,隨著其余人進入了白玉廣場的一個玉門之中。
再然后,便出現在了這里。
穿越?
重生?
新的世界?
陸長生眉頭蹙起,腦海中的念頭快速的轉動著,想要搜集有用的信息。
但是一無所獲。
什么記憶都沒有,一片空白。
房門被人推動,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推開了門,端著個燈火,小心的探頭看向房屋里。
房屋內只有床邊兩盞油燈跳動,以及陸長生手中的油燈。
有些陰暗,看不清切。
陸長生聞聲回頭,小丫鬟剛一進門,只見鏡子外出現一個慘白的臉,直勾勾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