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婦低笑:“夫人說笑了,她姐姐再美,不也被姑爺眼不眨一下的害死了?貌美沒有用。”
“不是貌美無用,是在權勢面前無用。”女人聲懶懶,又一頓,“你這話說的,他不被美貌所惑,那當初看上我是因為什么?”
仆婦笑了:“那自然是因為將軍與夫人是天造地設一雙,一見鐘情。”
女人咯咯笑了,將茶杯遞出來“行了,睡吧,他就是看上那小賤人,也不過是個玩物。”
仆婦應聲是,聽著內里無聲,慢慢的退出去。
書房里亮著燈,坐在虎皮椅上的男人在地上投下黑影。
站著的下人靜靜等了一刻,才有聲音低低沉沉落下:“三月初十嗎?是阿妍的生日啊。”
下人低頭問:“將軍,見還是不見?”
室內再次沉默一刻,李梁輕輕敲了敲桌面,駁駁幾聲:“告訴小姐,三月初十我在停云寺等她。”
李梁同意見她卻不來桃花觀,陳丹朱有些不解,楊敬卻不意外。
“他自知做的惡事太多,你看他什么時候敢單獨接近你?”他冷笑道。
陳丹朱默然,李梁幾乎不踏足桃花觀,因為說會睹物思人,姐姐的墳墓就在這里。
以前她聽這話是覺得深情,現在則別有滋味了。
“無妨。”楊敬道,“只要提前知道李梁出現在哪里,就足夠我做準備了,到時候我會埋伏在那里助你。”
陳丹朱點點頭,深深一禮:“還好有敬哥哥。”
楊敬伸手攙住她,手沒有再放開,看著眼前青春正在逝去的女子,神情悵然又一笑:“阿朱,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成親了,也好,待一起死了,黃泉路上可相伴。”
三月初十,陳丹朱像往常一樣上山,打了泉水,澆灌整理自己的園圃,園圃里有菜有花更多的是草藥,帶著清晨的露珠長的郁郁蔥蔥。
陳丹朱剪了一些花草放在籃子里,再去洗漱更衣,當靜心師太見到她時嚇了一跳。
“啊,丹朱....”她看著眼前穿著大袖高襦裙,梳著百花鬢,婷婷裊裊而立的女子,那聲娘子喚不出來,聲音降低,喃喃,“小姐。”
陳丹朱笑問:“我梳著這個頭是不是很怪?這還是我小時候最時興的,現在都變了吧?”
靜心師太搖頭:“沒有,很好看呢。”
再看陳丹朱沒有像往日那般帶著薄紗,露出遠山眉黛,春波明眸,淺笑柔媚,有些恍惚有些失神。
陳丹朱長的真美。
陳丹朱略有些羞澀:“十年沒出門下山了,怎么也要梳洗打扮一下,免得驚嚇了世間。”
靜心師太忙道:“丹朱娘子最最最好看。”
陳丹朱一笑,問:“車來了嗎?”
靜心師太點頭:“來了來了,很早就到了,一直在山下等著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