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瑤公主回頭,沖她們噓聲:“當然不是啊,要不然我怎么會帶上你們。”
啊,那是看重她們呢還是因為她們蠢?兩個小宮女呆呆。
金瑤公主不理會她們,看向皇城外,神情凜然雙眼發亮,哪有什么衣冠的經義,這個衣冠最大的經義就是方便打架。
陳丹朱正在國子監跟一群儒生打架,國子監有學生數千,她作為朋友不能坐壁上觀,她不能以一當十,練這么久了,打三個不成問題吧?
出宮的馬車的確不少,大車小車粼粼,還有騎馬的疾馳,宮門前所未有的熱鬧。
皇帝獨坐在龍椅上,伸手按著頭,似乎困倦睡了,殿內一片安靜,散落著幾個蒲團坐墊,幾案上還有沒喝完的茶,茶的熱氣裊裊升起輕輕飄揚。
“陛下,陛下。”一個太監喊著跑進來。
站在龍椅旁邊的大太監進忠忙對他噓聲。
皇帝閉著眼問:“徐先生走了?”
太監點點頭:“走了。”遲疑一下,“阿玄公子,也出宮了。”
皇帝發出嗤聲:“他不出宮才奇怪呢。”
太監又遲疑一下:“三,三殿下,也坐著車馬去了。”
皇帝皺眉,手在額頭上掐了掐,沒說話。
太監又又遲疑一下:“金瑤公主,也——”
皇帝睜開眼冷笑一聲:“都去了啊?”轉頭看進忠太監,“朕是不是也要去看個熱鬧啊?”
進忠太監苦笑安撫:“陛下就不用去了,想想怎么解決這次的熱鬧吧。”
皇帝伸手拍面前的龍案,怒聲喝道:“朕才不管呢,這次,一切由徐先生做主!”
徐先生要陳丹朱死,陳丹朱就去死吧!
雪粒子已經變成了輕飄飄的雪花,在國子監飛舞,鋪落在樹上,屋頂上,地上。
雪花落在徐洛之披著大斗篷,高高的冠帽,花白的頭發胡須上,在他身旁是聚集過來的監生助教,他們的身上也已經落滿了雪,此時都憤怒的看著前方。
前方是高懸著世之大圣匾額的廳堂,飛揚厚重的屋檐將雪花遮擋在外,五個青衣護衛站在廊下,內里有一女子端坐,她垂目撥弄手里的小手爐,一雙鹿皮小靴子踩在一只腳凳上,旁邊站著一個婢女,虎視眈眈的盯著外邊的人。
“陳丹朱。”徐洛之緩緩道,“你要見我,有什么事?”
陳丹朱抬起眼,似乎這才看到徐洛之來了。
“你就是徐祭酒啊?”她問,“不好意思,我以前沒見過你,不認識。”
這種挑釁粗魯的話并沒有讓徐洛之怒形于色,在皇宮皇帝面前聽到這個陳丹朱闖入國子監的時候,他放下沒喝完的茶,就已經足夠表達了憤怒。
“不知者不罪。”他只是淡淡說道。
陳丹朱踩著腳凳起身一步邁向門口:“徐先生知道不知者不罪,那可知道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嗎?”
徐洛之哈哈笑了,滿面嘲諷:“陳丹朱,你要與我論道?”
伴著他的話和笑聲,圍繞在他身邊的博士助教學生們也都跟著笑起來。
陳丹朱看著風雪里密密麻麻而立的人,感受著密密麻麻嘲諷的視線:“這不是論道,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你們認識我嗎?你們不認識我,就憑道聽途說處罰一個無辜的人,你們對得起這塊匾額嗎?”
她抬手指著門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