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遙嚇的差點跌坐,抬起頭看到一位皇子禮服的青年人,拿起被壓在幾張紙下的尺子,他端詳一刻,再看向張遙,將尺子遞過來。
張遙顧不得接,忙起身施禮:“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笑道:“張遙,你認得我啊?”
你不也喊出了我的名字嗎,張遙心想,恭敬的道:“久仰殿下大名。”
雖然他們兩個誰也沒見過誰,但在傳說中,張遙就是被陳丹朱為三皇子抓的試藥人。
這種久仰的方式,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三皇子覺得很好笑,低頭看幾案上,略有些動容:“你這是畫的水渠嗎?”
張遙點頭:“是鄭國渠,小生曾經親自去看過,閑來無事,不是,不是,就,就,畫下來,練練筆。”
三皇子端詳:“你畫的真好,與我在宮中藏書中見到一模一樣,甚至還要精細。”他再看張遙,一笑,“丹朱小姐為你一怒,不是無事生非,實在是該怒。”
張遙訕訕:“丹朱小姐為人仗義,抱打不平,小生三生有幸。”
三皇子沒忍住哈哈笑了,打趣他:“滿京城也只有你會這樣說丹朱小姐吧。”
張遙繼續訕訕:“看來殿下所見略同。”
三皇子再次笑了,深深看了張遙一眼:“你值得她為你抱打不平。”
三言兩語中,張遙絲毫沒有對陳丹朱將他推到風頭浪尖的惱火不安,唯有坦然受之,且不懼不退。
張遙笑了笑,陳丹朱不在,他就算是這里的主人吧?忙生疏的請三皇子入座,又喊店伙計上茶。
三皇子也沒有客氣坐下來。
張遙問:“殿下是來找丹朱小姐的嗎?她沒在這里,應該還在外邊奔走。”
唉,最后一天了,看來再奔走也不會有人來了。
三皇子搖頭:“不是,我是來這里等人。”
等人啊,張遙哦了聲,不知道三皇子跑到摘星樓等什么人。
“你忙你的吧。”三皇子道,示意他入座。
張遙應聲是依言坐下,果然又拿起筆準備繼續畫——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忽的問:“張公子,你以前與丹朱小姐認識嗎?”
張遙搖頭:“不認識,丹朱小姐與我結識,是因為我義妹劉薇。”
他的來歷以及在京城中的親朋關系,世人不關心不知道不理會,三皇子肯定是很清楚的,為什么還會這樣問?
三皇子笑了笑,再看張遙一眼,沒有說話移開了視線。
三皇子喝茶,張遙畫水渠,摘星樓里再次恢復了無人般的安靜,但這次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張遙才畫了兩筆,又有腳步聲響起,他抬起頭,看到一個書生站在門口,只是姿勢有些奇怪,明明走進來了,但邁步卻向是后退——
“你。”張遙不解的問,這是走錯地方了嗎?
三皇子已經先開口了:“是找我的。”他對那邊揚聲,“這位公子,歡迎你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