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只是問你喜不喜歡他,你不喜歡他,這件事就跟你無關。”她笑道,“至于他喜歡你還是別的什么,那是他的事。”
這樣嗎?陳丹朱看著金瑤公主,要說什么似乎又不知道說什么。
“還有,你就算喜歡他,也不用對我抱歉啊。”金瑤公主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傘下,低聲道:“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我不喜歡他,你不要替我擔心,當時如果不是他先拒婚,挨板子的就該是我了。”
陳丹朱抓住她的手:“那還是讓他挨板子吧,公主不能受這個罪。”
阿甜和燕兒將熱茶點心擺好,給兩人取了披風搭在膝頭遮擋春雨的寒氣。
金瑤公主倚著憑幾,懶懶的喝茶:“在宮里悶久了,出來一趟真舒心,你這道觀,你這山多好啊,自由自在的。”
陳丹朱環視四周,其實也不是啊,那一世十年這山對她來說就是囚籠。
“丹朱。”金瑤公主又道,“我說真的呢,你不要因為我就不敢不能喜歡周玄。”
陳丹朱笑道:“真沒有,不是因為公主。”
金瑤公主舉著茶杯拉長聲調哦了聲:“那是因為我三哥?”
三皇子啊,陳丹朱眼中一瞬間黯然,旋即一笑:“不是,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
金瑤公主坐直身子:“你說得對,但是我覺得——”她審視陳丹朱的臉,“你怎么有些不開心?”
陳丹朱握著茶杯,想了想,問:“公主,三殿下真的好了嗎?”
金瑤公主笑了:“原來是擔心我三哥啊,你放心,他真的好了,張太醫都說了,張太醫可是最好的太醫,也一直負責三哥的病情身體,他最清楚啦,還有我三哥他自己行動如常,一點都不咳嗽了,越來越有精神。”
陳丹朱輕輕轉著茶杯,最好的太醫是很厲害,相比之下沒有人信她的醫術,她換個了方式問:“但我覺得殿下還沒怎么好,這樣出門會不會很危險?”
金瑤理解這種小兒女的擔憂,拉著她的手低聲說:“其實,這趟齊國之行,就算三哥身體還沒好,也不會有危險,雖然路途遠,但有兵馬相護,而且齊國如今也不再是先前那般氣焰兇猛,齊王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齊王反而會感天謝地的迎接,只求能留下一條命,至于齊國的士族權貴,更無須擔憂,沒有了齊王為首他們也無力對抗朝廷,對平民庶族來說,三哥帶了以策取士的誘惑,他們眼中就只有朝廷,所以三哥在齊國不會有危險,就是要比在皇宮當皇子辛苦,他要做很多事,要親自掌控琢磨實施嚴查——你覺得,我三哥會怕辛苦嗎?”
陳丹朱聽她娓娓道來,眼睛里滿是贊嘆:“不會,三殿下最不怕辛苦,公主,你現在懂的這么多,真厲害。”
是啊,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只關心吃穿打扮,對國家大事朝堂的事也留心,接觸了就體會到這種事就像角抵一樣,讓人充滿力量又暢快淋漓,金瑤公主小得意洋洋一下,又一笑:“這是鐵面將軍和父皇說的,我在一旁聽來的。”
是鐵面將軍說的啊,陳丹朱笑吟吟道:“那我就放心了。”
金瑤公主笑道:“你放心吧,你擔心就給三哥寫信,讓你義父給他送去,雖然沒有調動三軍,但你義父派了精銳護送呢。”
陳丹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義父指的是誰,哈哈笑了:“我義父其實現在還不肯認我呢。”
金瑤公主袖子也哈哈笑:“你管他認不認,就喊他!”
兩人說了一些閑話,不待雨停金瑤公主就告辭了,畢竟是偷跑出來的。
“母后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不太關注我。”她說道,“但我也不敢出來太久,萬一找不到我,就要罰我了。”
陳丹朱同情的看著她,又想到周玄,忙道:“公主不見見周玄嗎?他聽到你來就跑了,肯定是沒臉見你。”
這個臭男人,明明是他做出的事,卻甩到她頭上,還讓她一個人應對,萬一金瑤公主真的生氣發脾氣呢?雖然這件事她有責任,活該承受金瑤公主的憤怒,但周玄更應該吧!
金瑤公主看到她臉上的憤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握著她的手再次笑了:“我不見他,你也別生氣,他如果在這里,替你迎接我,我才會更生氣呢。”
“為什么?”陳丹朱有些不解。